“夫人,定國公老夫人病了,國公夫人派人來請您去國公府。”小雨說道。
“去看看。”
楚慕傾起身,連衣裳都沒換便出門了,馬車朝著鎮國公府而去,走到半路卻聽見車伕驚呼一聲,白芷詢問道:“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她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下一秒“啊”了一聲,隻見外面圍了一群黑衣人,為首的對楚慕傾道:“明惠縣主,是要我們請你還是你自己下來。”
楚慕傾握住天冬的手,而後扶著她走了下來,冷靜的說:“走吧。”
下一瞬,黑衣人突然靠近,楚慕傾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芷和天冬都被捆在她身邊,楚慕傾一動,天冬就睜開了眼睛,小聲道:“夫人。”
楚慕傾點點頭,問道:“在哪兒?”
“城西的一處宅子。”
楚慕傾垂下眸子,既然她被綁了,那便說明,顧宴辭已經快到京城了,而馮天縱和湖州鞏氏的人一進京,寧遠將軍府便再也推脫不掉責任。
可如今也是他們最好的機會,現在掌管禁軍的顧宴辭不在京城,禁軍相當於群龍無主,此時拿到傳位詔書,再殺了皇上,拿捏住太後和楚慕傾,等顧宴辭進京回宮向皇上稟報之時,若他受了威脅,認了詔書,賢王登基之後,對方自會放了楚慕傾,那時大局已定,顧宴辭也不可奈何,若他不認,便言顧宴辭弑君篡位,這時寧遠將軍再帶著他的人馬圍剿皇宮,明正言順。
若是楚慕傾沒猜錯,此時京中各處,應該已經埋伏了很多人,隻等著寧遠將軍一聲令下便會行動。
另一邊,顧宴辭帶著人馬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京,而後快馬加鞭趕往皇宮,他既然已經回京,自然要先向皇上稟報。
“將人送去禦史台。”他吩咐道。
“是。”
一隊人馬送人去禦史台,另一隊人馬跟著顧宴辭入宮,如今還是傍晚,顧宴辭到宮門下的時候,發現寧遠將軍站在城牆上看著他。兩人對視片刻,顧宴辭大步進了宮,而後一步一步往禦書房走,隻是還沒走到,就聽見前方傳來啼哭聲。
“皇上駕崩了!皇上駕崩了!”
不消片刻,這個訊息便傳去了皇宮的各個角落,顧宴辭就站在禦書房的不遠處,聽著前面的哭聲,而後他轉頭,和走過來的寧遠將軍對視。
“小公爺,這一路可還安好?”
這位寧遠將軍和定國公相比,少了幾分戰場殺伐的血腥之氣,反而更像個文臣,可是二十幾年前,他也是戰場廝殺的大將軍。
“托將軍的福,我這一路過的可是熱鬨非凡。”顧宴辭嘲諷道。
“倒是難為小公爺了,兩個假的,也這麼費心護著。”寧遠將軍對於他的嘲諷置若未聞。
顧宴辭眸中晦暗,他雙手握成了拳:“你在拖延時間。”
“小公爺,能查到這些,你很聰明,也很有血性,但你太急切的想要為你父親報仇了,所以就能被人抓到破綻。”
此刻太陽落在地平面,滿天都是橘紅色,紅的耀眼,誰也不知道,這皇宮裡到底藏了多少個人。
隻要眼前之人一聲令下,就會血洗皇宮。
“小公爺,如今這宮中和京中不安全,我已經派人去保護太後孃娘和明惠縣主了,至於老夫人,你放心,我也讓人守著鎮國公府了。”
寧遠將軍說完,瞧見顧宴辭沒說話,他輕笑一聲。
前面,孟芙從禦書房走了出來,她朝著寧遠將軍點了點頭,寧遠將軍又道:“小公爺,如今皇上駕崩,已經傳位於賢王殿下,你認嗎?”
“我要先見明惠。”顧宴辭說。
“小公爺癡情,來人,去請明惠縣主,走吧,一起去城樓瞧瞧。”
兩人登上了城樓,城樓上視野極為開闊,可以看見很遠的地方,因此顧宴辭很輕易的就看見皇宮周圍到處都是寧遠將軍的人。
“林城軍如今的主將,若是我沒記錯,應當是你以前的副將,他對你倒是忠心。”
這下面的人,要是沒猜錯,全部都是林城軍。
“小公爺說笑了,他是對新帝忠心罷了。”
“你敢如此,想必雲城軍也歸順於你了吧,寧遠將軍好手段。”
寧遠將軍沒否認,不僅雲城軍,還有禁軍也是如此。
因著先前端王謀逆的事,禁軍折了一部分,剩下那部分也心不齊,孟芙從皇上那兒拿了腰牌,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已經被林城軍製住。
兩人不再說話,直到天色慢慢變晚,整個京城陷入了夜色之中,顧宴辭才問:“將軍,你聽到腳步聲了嗎?”
城樓上點了燈,可也隻照亮了這一片區域,從遠處來的所有人都看不清。
寧遠將軍沒說話,但是表情沉重了一點,時間太長了,去接楚慕傾的人時間太長了。
“賢王謀逆!殺!!!”
有一隊人馬突然從遠處殺出來,瞬間和下面的雲城軍廝殺在一起,帶隊的人正是沈予淮。
“寧遠將軍,你如此提防我,可我今日要告訴你,我的兄弟,還有我鍛鍊出來的禁軍,從來就不是廢物。”
顧宴辭抽出腰間軟劍,和城樓上寧遠將軍的人廝殺在了一起,同一時間,皇宮內也傳來將士的聲音,那是在皇宮之中的禁軍。
這皇宮如此大,不是隻有寧遠將軍在裡面放了人。
“你以為憑著這些禁軍就能贏嗎?雲城軍就在城外,隻要聽見動靜就會殺進來。”
顧宴辭勾唇一笑,直衝著寧遠將軍而來,那是一如既往的張揚。
“是嗎?那便等著瞧,看是誰的人先到。”
兩人瞬間廝打在一起,同時不斷的有人上了城樓,也不斷的有人死去,這裡面有雲城軍,也有禁軍,今夜註定,是血流成河的一晚。
“賢王和寧遠將軍謀逆!撫軍將軍蕭元宣前來護駕!諸位,投降不殺!”
策馬而來的隊伍,為首之人穿著金色盔甲,手持長劍,棱角分明的臉顯得他看起來有些冷,眼神更是銳利,是定國公的嫡長子,獨自帶兵在北邊戰場與北耶對戰多年的撫軍將軍——蕭元宣。
“寧遠將軍,你輸了。”顧宴辭冷笑一聲,“今夜你必敗。”
“蕭元宣!他怎麼會來?你也是在拖延時間,你在等蕭元宣帶兵回京。”
這一個月,顧宴辭帶著假的馮天縱和湖州鞏氏家主一路上面對了諸多追殺,寧遠將軍以為他拖延了顧宴辭的時間,能夠讓他佈置雲城軍和林城軍,實際上顧宴辭也在拖延他的時間,好讓蕭元宣有足夠的時間回來。
這一戰,顧宴辭必定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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