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騙我,太後怎麼會”安氏聲音有些急躁,說到最後卻失了聲。
她自然是聽說了太後有多疼寵楚慕傾的,連成親都是從太後宮裡出嫁,若是楚慕傾去求,她說不定真會去要一份賜婚的聖旨。
“姨娘,太後孃娘說了,這份聖旨會不會出現在侯府,全看我想不想,姨娘,你說呢?”她雖然是在看著安氏說話,但是手上動作卻沒停,竟是直接把聖旨慢慢靠近提著的那盞燭燈。
眼瞧著燭火馬上要點燃聖旨邊緣,安氏連忙開口:“住手!住手!楚慕傾你到底要乾什麼?你想怎麼樣?”
楚慕傾動作停住,從容的將聖旨收了回來,淺笑道:“姨娘為了能出落梅院便勸著三妹妹嫁去河州,我當姨娘心中並不在乎三妹妹呢,原來是我想錯了。”
“讓念一嫁去河州是不是你的主意?你一開始就算計好了,楚慕傾,你心計真深啊,你才是這永寧侯府最大的狼。”安氏聲音裡滿是恨意。
楚慕傾笑了開來:“姨娘過獎了,我也不和姨娘廢話了,這聖旨我可以給,但是當年姨娘是如何與我父親重遇的,我想父親應該再聽一遍,姨娘,你說呢?”
“你竟連這個都知道。”
安氏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垂下了眸子,腦中回想起了她和楚長鬆的重逢。
那年京郊湖邊,少女彈琴,少年郎騎馬路過,滿心讚賞,回首卻見原是故人,從此入了心。
孰不知偶遇卻是早就算計好的,既知他喜好,又怎會不知如何入他心。
“楚慕傾,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沒落入我當時的境地,又怎會知我當時的無可奈何。”安氏突然吼道。
“可能吧。”
楚慕傾起身,看了安氏一眼:“姨娘,好自為之吧。”
說完便提著燈,如來時一樣,輕輕推開門離開了,安氏回過神來,隻聽見門重新落鎖的聲音,這落梅院又恢覆成了之前的樣子。
楚慕傾出門之後,看門的婆子重新將門上了鎖,楚慕傾笑著衝她點點頭,溫聲道:“多謝楊嬤嬤了。”
“縣主客氣了,當日若不是縣主,老奴家那老頭子早就死了,縣主大恩大德,老奴謹記一輩子。”
當時楚慕傾管家,曾救了這婆子丈夫一命,她便一直記著楚慕傾的恩情。
“此時天色已晚,縣主還是先同姑爺回府去吧,老奴瞧著姑爺一直在等著呢。”楊婆子又道。
楚慕傾望向不遠處,顧宴辭正靠在落梅院的外牆上。
楚慕傾衝婆子點點頭,便朝著顧宴辭走去,顧宴辭站直身體,拉著楚慕傾往外走,溫聲道:“聊完了?”
“嗯,這次要多謝孟芙的聖旨了。”
那安氏若是有機會將聖旨打開,便能看見這是一道封寧安公主的聖旨,又哪裡是什麼賜婚呢。
隻是她當時已經被楚慕傾用蕭文柔的事亂了心神,無暇多想罷了。
至於楚慕傾為什麼會知道當時安氏與蕭文柔的事,不過是詐她罷了,那時楚慕傾並未出生,後面知情人又都死的死賣的賣,楚慕傾自然無從得知事情的真相。
但永寧侯府做的太絕了,正是因為她們想要掩埋事情的真相,才將蕭文柔院子裡的人都處理了,可正是如此,才越發顯得不對。
楚慕傾重生之後,總是會想這件事,一直想一直想,猜測了各種原因,此次不過是詐安氏一下罷了,她隻說了安氏見了懷孕的蕭文柔,卻沒有說其它的,是安氏自己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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