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一旁的兒子，隨後便低下了頭。

宋寧這時才注意到陳氏，縮在牆角，臉色慘白，渾身直哆嗦，嘴裡還自言自語：“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看來被嚇得不輕。

宋寧也沒管她，人命關天的事情，雖然李桂香不是什麼好人，但畢竟是一條人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縣令大人得主持大局。

宋秀娥這時才終於從剛才的衝擊中回過神來，倒是沒多少眼淚，就是心疼這個外甥。

“瑞兒，你...你沒事吧？”

宋瑞還是沒反應，宋秀娥紅著眼睛看向張氏，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

他們都知道李桂香的為人，自從來了天祥縣就一直看張氏不順眼，每次趁著宋瑞不在就來欺負人。

宋瑞也警告過，但是有什麼用？

李桂香那性子，要是真的能改，就不是李桂香了。

現在大傢夥兒也都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呼這張氏平日裡看著唯唯諾諾的，沒想到竟這般大膽。

天實在晚了，好些人都熬不住，慢慢都回家去了。

宋寧陪著宋大海和宋秀娥，一直等到縣令大人來。

鄭高義也是從被窩裡被撈起來的，聽說發生了命案，穿起衣服就趕來了。

鄭高義剛進院子，什麼都還沒說，張氏推開身邊的人上前直接跪下來。

“大人，民婦殺了人，民婦認罪，但是我兒是無辜的，還請您網開一面，不要連累了他。”

說完，重重地磕了個頭。

鄭高義沒想到這案子結的這般快，一來就破案了？

石頭接到自家大人的指示，進屋看了一眼，出來之後就在鄭高義耳邊不知說了什麼。

“既如此，那就將人帶走。”

張氏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什麼話都沒說。

一直到縣令大人將屋裡的屍體處理掉，帶著人離開，宋瑞才回過神來。

“堂哥。”宋寧輕輕叫了一聲。

宋瑞看向她，聲音僵硬：“我娘...她...殺人了......”

殺得還是他的親祖母。

“瑞兒啊，事已至此，你一定得好好的啊。”宋秀娥一邊哭一邊安慰侄兒。

不到一年的時間，沒了爹，沒了妹妹，沒了祖母，現如今親孃也保不住了。

但是意外的，宋瑞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傷心。

宋寧其實大概能猜到宋瑞此刻的心情。

雖然說起來是親人，但是李桂香這樣的人，最喜歡的是自己，現在這個處境，隻要自己過得好，就不管别人的死活，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親孫子。

宋瑞和李桂香一個家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李桂香的為人？

但是前提是，這件事情沒有牽扯上他娘。

宋寧好奇，自從來了天祥縣，張氏受了那麼多委屈都忍下來了，為什麼突然就忍不了了呢？

不過說句不好聽的，李桂香死在張氏手裡，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當時這兩人可沒少變著法的害她娘，所以她並不覺得她們可憐。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心狠，但是這些話經曆過李桂香和張氏的算計之後再說吧。

父女倆回家的時候天都快亮了，宋秀娥不放心宋瑞一個人，就把人帶了回來。

第二天，事情就在縣裡傳開了，畢竟鬨出了人命。

下午的時候，石頭來找她，縣令大人讓她去一趟，說張氏在畫押之前點了名要見她，見了她才肯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