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塢那邊人來人往,很多事瞞不了人,而且蕭琅也未必想要瞞著其他人,所以春生很快就打探到了想要打探的訊息。
不過,也受了點小驚嚇。
回到林宅後,春生對著銅鏡調整自己的偽裝。
先把膚色調得比以往稍暗些,再把鼻頭增寬,貼一層有些厚度的假皮在臉頰上,最後眼瞼下垂,目光不聚焦,嘴唇抿直,整體呈現出一種木訥寡言的形象。
但改動的地方不多,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他的本來面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自從來到鎖天關後,他以為天高皇帝遠,幾乎不可能再和京城的人有所接觸,所以就用真實的樣子示人。
現在再想偽裝,隻能慢慢改變。
白梨聽說春生確實已經到家了,趕緊來找他去回話,卻不想甫一開門就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她稀奇地繞著春生轉了兩圈,還用手戳了戳他貼在臉上的假皮。
假皮與臉貼合得非常緊密,觸感也不違和,不用特殊的藥清洗,是絕不會掉下來的。
但正因此,它有一個嚴重的問題。
將它長久貼在臉上,容易爛臉。
白梨擔憂道:“飛雲說你回來有兩刻鐘了,怎麼還不把偽裝卸掉?”
“這是我剛貼上的,具體情況到夫人跟前再一起說。”
言罷,春生便拉著白梨去正房。
白梨被春生嚴肅的樣子嚇得心裡直打鼓,總覺得是有什麼不可控的事情發生了。
正房裡的阿蓮和白芷,也急於想知道春生查到了什麼,皆是對著門口的方向翹首以盼。
一見小夫妻倆的神色,兩人暗道不好。
春生聽到小玉逗孩子的聲音,用眼神詢問是否能直言。
畢竟,小玉太過單純,又是忠叔的孫女,還頗得蕭琅重視,萬一被無意間套了話,誰知會不會令蕭琅又尋到拿捏阿蓮的法子。
“無妨,他知我對他有所防備,聽說我派你去查船塢,隻會覺得理所當然。”
相比於此,阿蓮有更在意的事。
“船塢裡是否有新面孔了?”
春生頷首:“如你所料,是來人了,而且是惠王身邊的太監邶寧。表面上他不受重視,是個毫不起眼的小太監,實際上他專門為惠王乾那些見不得光的臟活,性情陰毒而詭異。”
“惠王此次將他派過來,要麼是惠王在朝中處境艱難,迫切需要造船攻打東海島建立功績,要麼是另有所圖。”
前者與阿蓮等人無關,但後者卻不一定了。
就像蕭琅說的那樣,“你誕下了皇孫,遲早都會被捲入這個漩渦中”。
蕭琅是否又出賣了阿蓮?
惠王是否已經知道小淮南的存在?
越是危險的時候,阿蓮就越是頭腦清醒,她注視春生臉上的偽裝,想到一個不怎麼好的猜測,聲音沙啞:“他見過你?”
“是。”春生如實道出,“在福王府時,雖然我被安排看守角門,但偶爾還是會隨王爺出行,有幾次就曾在惠王身邊見過他。不過,方才在船塢外時,我瞧見蕭琅送他出來就立刻躲到拐角後,他應該沒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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