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你從小在仇恨之中成長,幼年就見證血濃於水的親人死在面前,無數手無力的滋味,你的手段和地位也不會差。”
蕭琅輕飄飄的繼續說道:“你會不計代價的等上權利的巔峰,顧不上用什麼手段,隻要能報仇就好。”
阿蓮咧嘴笑道:“可惜我不是你,沒那麼大的野心,更沒那麼大的血海深仇。”
“也是,你連小淮南的親爹都棄如敝履,豈是尋常人能及的。”蕭琅嘿嘿一笑。
阿蓮櫻唇囁嚅,卻沒反駁。
兩人對話間穿過船舶台那些船工身邊,小玉全程橫在阿蓮身前,像是護雛鳥似得。
“昝飛,阿寶人呢?”蕭琅問了聲。
船舶台上埋頭乾活的黑皮漢子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抬眸看了過來,視線與蕭琅對上後,粲然一笑:“阿寶哥半個時辰前就去驗船了。”
昝飛話鋒一滯,目光掃過阿蓮,驚詫道:“東家怎麼把美人帶來這兒了?”
“阿寶認識這位美人,今日算是久别重逢呢。”蕭琅和昝飛聊了幾句,言語間並無東家與奴仆的隸屬關係,反而多了點互相欣賞的味道。
“哦,原來是阿寶哥的舊相識。”昝飛神情瞬間有了變化,“這年頭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這位美人勇氣可嘉啊。”
阿蓮有些聽不懂昝飛這話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
她壓根不知道所謂的‘阿寶’是誰,何談雪中送炭?
但蕭琅對待昝飛的態度讓阿蓮敏銳的察覺到他有過人之處。
“昝飛和周圍那些大老粗的船工不同,他是練家子,而且那雙手上的繭子不止是集中在掌心,指節也有。”小玉附耳低語。
阿蓮一聽這話,眉梢揚了揚,越發堅定昝飛此人是有本事的。
“要不我帶東家和美人去阿寶哥那兒吧。”昝飛三兩下盤好樹藤般的麻繩,步伐輕盈的從船舶台上一躍而下。
“好,那你帶路吧。”
一刻鐘後,阿蓮才見到了這位‘阿寶哥’。
“阿蓮,好久不見。”
這聲音撕.裂而沙啞,宛如被刀子劃過聲帶似得。
阿蓮聽的眉心緊蹙,根本不記得她認識這樣音色獨特的人。
她循聲望去,瞧見個纏枝銀質面具覆面的男子,隻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
真是奇怪,為什麼要覆面?
阿蓮下意識的打量面前這個人,灰白色的燈籠束腳鼠襖子,上衣罩了黑色的狐毛罩褂,身形頎長,背脊略微有些佝僂,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造船長久躬身彎腰的緣故。
“我們見過嗎?”阿蓮搜尋記憶,饒是拋開聲線,隻靠著身材體型也找不到匹配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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