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如今也謹慎了不少,拉著阿蓮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她一個人跟進去。
“無妨,我陪你一起。”阿蓮反握住白梨的手。
自從離開京城,又經曆了卓阿銀春生那場風波後,阿蓮的單子越發大了些。
這錢莊的內堂要穿過廊道,區别於前堂的裝飾佈局,內堂就要奢華些,紅岩鬆紋的桌椅,吉祥紋雕花立柱,地龍燒得旺暖意融融。
“兩位請稍等,我們東家馬上就來。”老者親切的笑笑。
這笑容看的阿蓮心裡沒底。
厚重的氅衣此時捂得阿蓮有些透不過氣。
白梨抬手幫阿蓮脫掉了氅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找白芷進來幫忙。
“老先生,可是我們的票據有問題?怎的還驚動了東家呢。”阿蓮抬手撫摸了下孕肚:“我這有孕在身經不得嚇,本就為投奔丈夫而來,豈料丈夫也......”
阿蓮故作悲傷,還擠出了兩滴眼淚。
“忠叔,你退下吧,我和她聊。”珠簾後忽得走出一人影。
這是東家?
阿蓮聞聲望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麒麟錦緞亮紋長衫,寬腰帶墜著金鑲玉的寶珠。
再往上瞧是琅玉星眸,刀斧石刻的鼻梁,頭戴赤金寶石發冠。
阿蓮見過不少顏值高,氣場貴矜的皇子。
喜怒不形於色的宋長安,落拓不羈放.浪形骸的宋長青,甚至眼高於頂的太子宋長錦......
眼前這個容貌五官,舉手抬足的氣場皆毫不遜色於那三個皇子。
“東家,那我就先下去了。”忠叔頷首退出內堂。
阿蓮從片刻前的情緒中抽離,淡淡笑道:“不知東家單獨召見是為何事?票據所托之物有問題嗎?”
“孔嬤嬤的所托之物存了二十餘年,今日總算有人來取了。”
這一聲‘孔嬤嬤’倒是讓阿蓮和白梨都楞了下。
“兩位别多想,孔嬤嬤對家父有恩,當初家父在京城做票號生意,得罪了人險些喪命,是孔嬤嬤施以援手,我一家這才能脫了困,來這苦寒之地紮了根。”
那東家自報家門:“哦,忘記說了,我叫蕭琅,家父六年前病逝,還再三叮囑要將孔嬤嬤交托之物完璧歸趙呢。”
原來如此。
難怪阿蓮覺得這錢莊票號的東家如此年輕,竟知曉孔嬤嬤。
原來是其父與孔嬤嬤是舊交。
在京城權力更迭的漩渦殃及的人數不勝數,而蕭琅之父能夠在孔嬤嬤助力下全身而退,還在北境比鄰之處掌控錢莊,恐怕這蕭家背景不簡單。
阿蓮沒有追問太多,畢竟孔嬤嬤舊交併非面前的蕭琅。
區别於面不改色的阿蓮,白梨倒是火急火燎:“既然孔嬤嬤是你家恩人,那更該幫我們把所托之物轉交才是。”
“小妹别急。”阿蓮握住白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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