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曦並不在乎,他們對她如何,上輩子早有了定論。
天光朦朧,晨昏未曉,段明曦就起身梳洗更衣,院子裡逐漸熱鬨起來。
楚清瑩選的馬球場在城外山腳下,坐車過去有些時間,故而要早些動身。
用了早飯,她帶著人去榮安堂給太夫人請安,前後腳的功夫,段清音她們幾個也到了,屋子裡一下子熱鬨起來。
太夫人知道她們要早出門,便叮囑在外不要惹事,說到最後兩個字還看了段明曦一眼。
段明曦垂眸低頭,做無事狀。
太夫人見狀很是頭疼,這個孫女當輕不得重不得,軟不得硬不得,真真是紮手。
因著她們早走,故而幾位夫人還未來請安,段徽柔也不見蹤影,四人辭别太夫人,便坐上馬車離開。
馬車踏著清晨的日光在城中奔跑,四人在車中說笑,各自一身騎裝,看上去英氣漂亮。
馬車即將出城門的時候,段明曦掀起車簾一角向外望去,遠遠地看到前頭有一輛車一閃而過。
瞧著有些眼熟,但是一時間沒想起在哪兒見過了。
出了城,馬車就跑得快了,不過一路上不時便遇到馬車或者是騎馬的人,段明曦有點意外。
“今日去馬場的人這麼多?”
段敏搖搖頭,“以前我也去過馬球場,沒見有這麼多人啊。是不是正好順路?”
段蓉年紀小就更不知道了,倒是段清音想了想說道:“騎馬的皆是京城各家的公子,各自跟隨的長隨背後都有弓箭,莫不是去打獵的?”
段明曦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馬球場就建在山腳下的寬闊之地,而背後就是玉觀山。
玉觀山是京城的獵場,常有京城各家的公子少爺前去遊玩行獵。
看來不巧,今日正好與他們撞日子了。
段明曦想到這裡,看向段清音,“今日可是什麼日子?”
段清音搖搖頭,“並未聽說。”
段敏卻道:“哎呀,我看到劉世子了。”
段清音脫口說道:“今日是劉世子的生辰。”
“音姐姐,你怎麼知道的?”段蓉好奇地問道。
段清音不好意思地說道:“去年劉世子過生辰,不是還鬨出一折事兒嗎?可不就記住日子了。”
段敏一拍手,“是了,劉世子去年跟人打賭,結果賭輸了,生辰是在八大街過的,被榮國公追著打。對對對,就是今日。”
段明曦心頭卻是一跳,難怪今日早上起來右眼皮直跳。
上輩子,劉儼今日差點命喪於此。
這種是非她是不想沾的,好在他們是去打馬球。
馬車慢慢減速停了下來,還未下車,就先聽到了楚清瑩的笑聲傳了過來。
“我跟你們說,今日咱們不能輸。不就是打獵嗎?還能怕了他們不成,不能讓他們看咱們的笑話。”
段明曦的眉心一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帶著幾個妹妹下了馬車,楚清瑩一見她就立刻招招手,大聲問道:“明曦,你會打獵嗎?”
段明曦在段家長大,因為段父經常外出行商,段母沒有生下弟弟的時候,是打著讓她接管家中產業的心思,故而教導她上很是嚴厲,學的東西很雜。
後來有了弟弟,段父又說女孩子家有點傍身的本事不是壞事,她就繼續學了下去。
後來回了京城,她就一步步地陷入牢籠中,不想被人說她粗俗,也不想給伯府丟臉,將這些粗俗的本事都藏了起來。
可這輩子,她不想為誰而活。
但是,明顯現在時機也不對。
劉儼這一回的陷阱,牽連進去一不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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