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老太爺又問起段愉在衙門的事情。
段愉一臉菜色,對著祖父說道:“孫兒現在才知道做官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白日在衙門兢兢業業當差,晚上還要回來跟著幕僚覆盤,不說是頭懸梁針刺股那也相差無幾了。
他現在真的是連跟老婆親熱的時間都沒有了,以至於現在媳婦看他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
大妹妹說了,無能之輩隻能勤以補拙。
誰讓他無能呢。
段愉跟祖父說起衙門裡的糟心事兒,在衙門當差,現在悟出了兩個真理.
第一,要唯上。
第二,要圓滑。
這兩點哪一點對於他這個頭頂世子頭銜被人捧著的人來說,都不那麼友好。
老太爺指點了幾句大孫子,又叮囑他一定要和光同塵,不可意氣行事。根基不穩,就要努力學習,不能輕易被人挑唆。
段愉連連點頭,他現在已經逐漸摸索出幾分做官的滋味來,覺得祖父的話很有道理。
大孫子如此聽話,老太爺心情大好。
段愉也算是家裡目前差事最好的一個了,多少有點實權,又是長房長孫,薑氏臉上不免露出幾分得意來。
段琪此時開口笑道:“我聽說大哥這差事,還是大姐姐幫忙拿到手的,大姐姐真厲害。”
段明曦忽然被點名,轉頭去看段琪,就見他正對自己笑。
薑氏臉上的得意在小兒子話出口時就僵在了臉上,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段明曦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段琪說道:“還是大哥自己爭氣,若不是他爭氣,在武選司也不能站穩腳跟。”
肖氏看了二人一眼,忙說道:“時辰到了,該用飯了。”
太夫人就看著肖氏,“那就擺桌吧。”
太夫人一發話,肖氏立刻帶著丫頭們去外頭的廳堂擺桌備飯。
“大姐。”
段明曦微微側頭,就見段琪走到了她面前,面帶幾分愧疚的開口,“早先你回來的時候,我沒能趕回來與你相見,心裡一直覺得很愧疚,我給你準備了件禮物,算是我的賠禮。”
段明曦看著段琪掌心托著的巴掌大的錦盒,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
上輩子也沒見他送自己東西,現在送自己賠禮?
“不用。”段明曦笑,“我知道你在外求學,路途遙遠回來一次不易。”
段琪臉上有些失落,“這份禮物不算是多貴重的,是我親手做的,大姐不收嗎?”
段明曦微微蹙眉,自己做的?
她與段琪委實沒什麼手足情,上輩子跟陌生人一樣,這輩子初次見面,又何必搞這些?
再說,之前他住在薑家的時候,想來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跟薑家的恩怨,所以為何還要送自己東西?
正要再一次拒絕,就見段琪自己打開了錦盒,然後又遞到她面前來。
段明曦低頭望去,隻見不大的錦盒中擺著一個茶杯大小的牙雕,雕刻的人手藝還不是很熟練,線條不是很流暢,但是能看出用心了。
段明曦腦海中似乎閃過什麼,但是轉眼就消失不見。
下意識地伸手拿起那枚牙雕,牙雕溫潤,入手並不涼,她微微轉動,就見一處廕庇的地方,還刻了她的名字。
這麼用心的?
段明曦驚訝地抬頭看著段琪,這是哪一招?
眼尾掃過段徽柔,見她眼珠子都紅了。
喲,隻要段徽柔不高興,那她就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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