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什麼?”
穆恒泰鷹眼圓瞪,全身從戰場上下來的殺伐之氣釋放而出,小廝險些被威壓給弄死,鮮血順著小廝嘴角汩汩而流。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的話還沒說完,沒說完!咳咳咳......”
守門小廝抱拳一個勁求饒,哢哢一陣猛咳。
穆恒泰濃眉都快擠壓變形了,拚儘全力,才把滿身暴力因子收斂幾分,幾乎從齒縫間擠出一個字:
“說......”
守門小廝用力掰著穆恒泰鐵鉗般的大掌,嘴唇烏青。
穆恒泰這才意識到自己抓得太緊,緩緩鬆了些力道。
小廝哢哢又是一陣咳嗽,揮開穆恒泰的手,扶著門框,噴出一大口血,才感覺自己活過來,靠著門框有氣無力道:
“這位將軍,您難道沒有接到訊息,讓迎親隊伍進宮,借用太子東宮完成慶典嗎?咳咳咳......”
面目猙獰的穆恒泰臉色瞬間緩和,地上那攤血引起的不悅都減輕不少,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
“皇上不是下旨,取消祭天,讓公主的車駕直接前往大皇子府嗎?
本將軍還聽說皇上親自坐鎮大皇子府,親自操持大皇子與三公主的婚事,皇上是否在此?”
“咳咳!”
小廝虛弱道:“將軍明鑒,皇上乃真龍天子,與我南辰國運相關,豈能來這樣的陰宅,損耗龍息?
再說,這裡是陰宅,皇上豈能胡亂下旨,破壞兩國邦交?”
穆恒泰恍然,牙關節咬得哢哢響,大步流星返回隊伍前,帶著怒火翻身上馬,指揮迎親隊伍往皇宮而去。
他把今日這一切,全都算在天啟安平公主頭上。
一定是南宸國皇上下旨賜婚,天啟公主看不慣,才命令下人放出風聲,累得他們來這裡兜了一圈。
真他孃的晦氣!
穆恒泰偏頭啐了一口,打馬向前,催促隊伍快些,不能誤了吉時。
守門小廝嘴角勾起輕蔑的弧度,瞬間站直身體,哪裡還有方才受傷快歸西的虛弱?
“嘎吱!”
大皇子府側門關閉,遮蔽外間一切紛擾。
小廝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拿出帕子抹去唇角的番茄醬冷笑。
想進他們大皇子府?
嗬,也不看看,誰才是他們王爺的心尖寵?就承國三公主那樣的,也配?
馬蹄噠噠,單南初派出的迎親隊伍,跟著策馬揚鞭的穆恒泰一路小跑,漸漸開始狂奔。
澹台黎夏沒有任何準備,跟著馬車慣性晃動,重重撞在車壁上,疼得齜牙咧嘴,卻為了公主的面子和禮教,沒發出一點聲響。
嗩呐聲、鼓樂聲、喜孃的吉祥話全停了,可憐他們一群靠技術吃飯的,愣是搞出運動員的架勢。
苦了後面抬嫁妝的,吭哧吭哧,險些沒把命搭在這次婚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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