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尋沉默了片刻,點點頭,不再說話。
關於一個女孩子懷孕的話題,他不知道如何接話。
總不能問是男是女?
保得住,保不住?
孩子的爸爸是誰吧?
而且,他也不想問。
煩人!
秦尋把葡萄放到了保溫箱,騎上了電動車,穩穩地把住把手。
“小夏,上車,你小心些。”
夏寧有些詫異,看了秦尋一眼。
他今天溫柔得過分。
奇怪。
她輕輕上了電動車。
秦尋開啟超頻模式,慢慢啟動車子,騎上了馬路,速度不快不慢,但是穩定得出奇。
穩如泰山。
穩如磐石。
穩如老狗。
為了避開車流,他選了一條車少又平穩的路。
路那一邊,可以遙遙看見大海。
海風吹來,很涼爽。
忽然。
他聽見身後夏寧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好—大—的—風—啊!”
秦尋一驚。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判定夏寧雖然內心柔軟,但其實是一個性子很淡,很冷的人,情緒沒有太高的起伏。
沒想到,她偶爾也會這麼中二。
他提醒道。
“注意安全。”
隻聽得身後夏寧有些歉意的聲音響起。
“對不起啊!”
“我隻是最近壓力有些大,剛才看見海上的一輪明月,忽然覺得好美。”
“就想喊兩句。”
秦尋點點頭,認真地看著路前方。
“我懂,我懂。”
他想到夏寧手指上沒有婚戒,立即就明白了。
這個孩子,來路不明!
唉……
那些因為年輕犯的錯,就像秋天的落葉,早已經隨風而過。
身後。
夏寧看著秦尋寬厚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
你懂?
你不懂!
我的壓力有一大半來自於你。
天天聽你在我耳邊罵我“狗曰的”
詛咒我的公司要倒閉。
跟公司明面上的總經理打架。
還在郵箱裡塞滿郵件的時候,和一個小姑娘去外面浪。
還要時刻擔心你被獵頭公司挖牆腳。
換作是誰,壓力也會大得不行。
……
十五分鐘後。
秦尋把夏寧送到了醫院門口,把葡萄從外賣箱裡拿了出來,禮貌性地問了一下。
“需要我陪你嗎?”
夏寧禮貌性地拒絕。
“謝謝,不用了!”
她看了一眼他的外賣箱,笑了起來。
“不耽誤你……摸魚了!”
笑容太美。
一瞬間,秦尋有些恍神。
多好看的姑娘,可惜了,成少婦了!
不知為何,他心裡有些堵。
“小夏,你放心,我嘴嚴。”
秦尋深深看了夏寧一眼,把葡萄遞給了她,騎上電動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夏寧看著秦尋的背影。
嘴嚴?
什麼嘴嚴?
不是嘴臭?
她看見秦尋一下都沒回頭,冷哼一聲。
嗬……這個男人!
不如狗!
她的肚子又痛了起來。
嘴臭的人噴出來的茶水就這麼毒的嗎?
夏寧慢慢走進醫院,到住院部。
在一間裝潢得跟五星級酒店一樣的單人病房內。
一個風韻猶存的婦女,躺在床上,吃著夏寧剛送來的葡萄。
夏寧站在窗邊,看向窗外的夜色。
“媽,你就這麼饞這一口葡萄嗎?”
“催得這麼急?”
夏媽轉頭看著女兒清瘦的背影,露出一抹微笑。
“我就是想見見你。”
“聽吳阿姨說你搬出去住了,你腸胃不好,外面的東西吃得了?”
夏寧想到秦尋的茶水,肚子似乎有隱隱作痛。
“不是特别臟的,我都受得了。”
夏媽有些無奈。
“你一個女孩子去開什麼公司啊?”
“你爸忙,你也開始忙,你外婆又要照顧靜靜,誰來陪我說話話?”
夏寧轉過頭,對著媽媽歉意地一笑。
“等我公司穩定下來,我抽空好好陪著你。”
說完,她立即轉過頭,看向窗外。
月光下。
遠遠的,她看見一束亮光。
在海邊的公路上一閃一閃。
那是秦尋送她來的路,也許那束燈光也是他的。
忽然,媽媽的聲音響起。
“寧寧,你在看什麼呢?”
夏寧看著海邊公路上那束燈光消失,忽然笑了。
“我在看煞筆。”
房間裡陷入了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寧寧,你怎麼學會說臟話了?”
媽媽的聲音響起,有些著急。
夏寧回過頭,走到窗邊,拿起一粒葡萄剝皮,想起了秦尋那張討厭的臉,道。
“近墨者黑。”
夏媽有些無奈。
她看著夏寧,鼻子裡重重出了一口氣。
“寧寧,今年你必須帶一個男人回家。”
“哪有這麼大,還單身的?”
“網上說的母胎單身就是你這種人。”
“早知道,初中,高中,我就燒掉你收到的那些情書了。”
夏寧輕輕一笑,並不介意。
“男人沒有,狗要不要?”
夏媽沒想到會從她嘴裡聽到這種話,不由得一愣。
緊接著,她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
“要流產了,要流產了!”
“你弟弟要沒了!”
“必須要沖喜,不然指定保不住。”
夏寧把剝掉皮的葡萄塞入夏媽嘴裡。
“好了,知道了!”
“真是……煩死了!”
……
花了一個半小時,秦尋送完兩單外賣。
他靠在一根電線杆上喝啤酒。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要喝點。
他歎了一口氣,看著電線杆上的招租電話,存下了號碼。
“明天跟夏寧借點錢,租過房子。”
叮!
一道冰冷機械的聲音響起。
【恭喜宿主成功獲得點摸魚值,獲得一次抽獎機會,請問是否抽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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