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又用臉頰和她的蹭蹭,滿懷愧疚的說了一聲對不起,“是我混蛋,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沒有發現你懷孕,以後我會好好對你,好好寵你。”
蘇黎睫毛輕顫了一下,被子下的指尖也緊了緊。
直到病床被推離開,憋不住的眼淚才順著臉頰滑落。
遲了。
一切都遲了。
霍南爵,我們沒有以後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蘇黎幽幽轉醒,下意識去摸小腹,卻摸到一隻寬大又骨節分明的手。
很熟悉的一雙手。
曾幾何時,這雙手撫遍她身上每一寸肌膚,卻也是這雙手,險些害死了她的孩子。
猛地睜開眼睛,蘇黎對上男人擔憂的目光,“怎麼樣?是不是還很疼?”
蘇黎想拍掉男人的手,卻因為全身無力而放棄。
别開臉,不想理他。
感受到那雙在自己小腹輕撫的手,她蒼白不帶一絲血色的臉頰又一點點染上桃紅之色,身子因為他的觸碰,而微微顫抖。
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
她知道他這是在輕撫自己的不適。
掌心溫暖有力量還一圈一圈的帶著規律,是醫生教的安胎之法。
他在安撫她肚子裡的寶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男人輕撫的動作緩慢下來,最後暫停,俯身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落下一吻。
蘇黎心臟一滯。
隨即嗤笑一聲,壓抑住喉嚨裡哽咽聲,揚了揚頭,把眼淚憋了回去,挑明他的心思,“霍總,不會以為這孩子是你的吧?”
霍南爵動作一僵,眸光轉動,落在她臉上,瞳孔幾不可聞的輕顫,“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蘇黎心口絞緊了,迎上他質疑的目光,聲音冷漠,“霍總這麼聰明,難道會不懂?”
她如此認真的回答,讓他怔愣了好半晌。
開始有些不確定,可又回想幾個月前,他們剛鬨矛盾那段時間,蘇黎又是嘔吐又是胃不舒服的,還為此住過院,應該就是孕反症狀。
而且,他很確定,那時候她除了自己不可能有别的男人,所以這孩子絕對是他的。
他指腹輕撫她的臉頰,“我知道你在怪我,但不能拿孩子開玩笑。”
“我從不開玩笑,這一點你心知肚明。”她扭頭,避開他的手,涼薄的笑出聲,“就像你之前說的,每次措施做的那麼好,不可能讓我懷孕,甚至還有一次我當著你的面吃下避孕藥,難道你忘了?”
霍南爵愣在原地,盯著她的臉頰看了幾秒,又反應過來,“之前之所以不讓你懷孕,是因為你身體......”
“夠了!”蘇黎出聲打斷,她背過男人,拒絕交流,“我很累,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更不想看到你,你出去。”
見狀,霍南爵可以肯定,她的確是在說氣話。
她在為之前,也在為今晚而生氣,故意說孩子不是他的。
這個認知,讓他心裡一鬆。
他將手收了回來,給她蓋好被子,輕聲說,“你身子虛,又折騰了這麼久,該餓了,我去給你買些粥回來。”
蘇黎裝作沒聽到,一聲不吭。
霍南爵看了她一眼,出去了。
“霍總。”
周易立即站起身。
霍南爵吩咐,“我出去一趟,你守好她。”
“是。”
霍南爵開車回去做粥,返回醫院時,路過一家花店,停下了車子,他買了一束蘇黎喜歡的垂絲茉莉。
純潔的花瓣,漂亮的外形,馨香的味道,和蘇黎很像的一種花。
她那麼喜歡垂絲茉莉,若是送她一整個莊園的垂絲茉莉,她應該是喜歡的。
這麼想著,霍南爵便把電話打了出去。
花店旁邊是一家精品書店,沿街櫥窗裡的八音盒吸引了霍南爵的注意。
從來不會注意這些的霍大總裁,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旋轉的八音盒出神了。
雙腳不受控製地走到櫥窗前。
準備要閉店的老闆娘,注意到櫥窗邊站著一個身姿挺拔高大,俊美逼人的男人,好奇的走過去,試探著問,“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麼?”
霍南爵從那一家三口的八音盒上回神,指了指那個八音盒,“這個多少錢,我要了。”
老闆娘掃了眼那個八音盒,露出難色,“抱歉,這個八音盒是非賣品......”
話音沒落下,男人冷冷的聲音響起,“一百萬。”
“啊?”
老闆娘一愣。
霍南爵說,“這個八音盒一百萬我買了。”
等老闆娘把那個八音盒包裝好遞給霍南爵的時候,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一百萬啊,夠買她這一個店的了。
這是碰到財神了。
老闆娘火速把八音盒出手了。
有錢不賺是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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