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霍南爵冷冷的看了眼一旁的監工。
那一記眼神,帶著淩厲的震懾。
監工心虛的低下頭。
所有施工團隊,在進入這個工地之前,都簽了合約,所有體檢不合格的工人一律不允許使用。
而這位工人明顯是有心臟病,還讓他在這裡工作,就是監工不到位。
一旦發生意外,就是霍氏和沈氏的責任。
要是鬨到外面,那就是不可估量的輿論壓迫,尤其是現在這種資本和工人對立極其嚴重的社會環境下,那樣的後果,誰也不敢想。
蘇黎不由得攥緊了手,感歎,還好霍南爵在。
很快,周易將急救箱拿來,霍南爵開始緊急治療。
他讓男人平躺在地上,解開他胸前的衣釦,指尖按壓在他頸側,低頭聽了一會,然後按壓穴道。
按壓了幾下,還不見男人有意識,又跪在地上,雙手重疊按壓在男人胸口,有頻率和規律的按壓。
幾次心臟復甦之後,又人工呼吸,很快,男人額頭密密麻麻的薄汗滲出,面部線條輪廓緊繃成一條直線。
外面光線暗了下來,頭頂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彷彿鍍了一層光圈,是那樣的好看,又是那樣的神聖。
蘇黎第一次有了想跟寶寶說他爸爸,她情不自禁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裡默默的說,“寶寶,那是你爸爸,是個很厲害的醫生。”
寶寶像是感知到她的想法,動了一下,蘇黎驚訝,不可置信盯著自己的肚子,瞪大了眼。
“寶寶,是你在動嗎?”
蘇黎激動地聲音都在顫抖。
肚子裡的小傢夥又動了一下。
蘇黎熱淚盈眶,激動地捂住了嘴。
好神奇的感覺。
生命的延續在這一刻有了具象化。
蘇黎也第一次對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奇妙,終於讓她有了當媽媽的實感。
她看著不遠處竭儘全力救人的俊美男人,一遍一遍做著心臟復甦,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棱角分明的輪廓落下,所有圍觀的人,都目瞪口呆。
蘇黎默默的加油,“霍南爵加油,寶寶在看著你。”
似乎有了感應,男人往這邊看了一眼。
兩人視線撞上。
蘇黎目光緊緊盯著他,第一次沒有避開他的視線。
她這邊是新生命延續,他那邊是救死扶傷,兩個不同的區域,卻因為視線的連接,讓整個世界都變得驚心動魄起來。
十五分鐘的急救時間,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眾人圍成一個圈,誰也沒出聲,生怕打擾了這個救死扶傷的男人。
直到救護車呼嘯而至,地上的男人被抬上擔架,眾人才得以呼吸。
原來是可以呼吸的。
但是大家都緊張的忘記了呼吸。
中年女人激動地衝霍南爵磕頭,“謝謝您,謝謝您,謝謝您救了我丈夫......”
霍南爵走開一些,淡淡迴應,“我是醫生,這是我的職責。”
說完,他轉身去洗手間,而中年女人被醫生叫上了救護車。
“好久沒見霍總這麼不遺餘力的救人了,要知道,他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更何況還有潔癖,又是跪在地上心臟復甦,又是口對口人工呼吸,對他來說就是折磨。”
蘇黎看著霍南爵背影出神時,周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轉頭看向他,“潔癖?”
“對啊,蘇小姐不知道嗎?”周易語氣肯定的說,“霍總肯定是去漱口了。”
霍南爵有潔癖她是知道的,但是漱口......又想到他剛才救人的畫面,一點也沒有平日裡龜毛和一絲不苟的講究,眼裡隻有病人,不由得感歎,“他要是一個醫生,一定是個很好很厲害的醫生。”
“那是當然,霍總從醫的時候,可是被譽為醫學界的天才,16歲就能拿手術刀,成為麻省總醫院的外科醫生,你想想那是什麼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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