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裴胭媚身邊時,白醫生沒忍住,說道:“裴小姐,我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劉從傾很是識趣,找了個理由離開。
“關於那個新治療方案的事,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白醫生斟酌著語言,說道:“新方案與陸少沒有關係,甚至多虧了他,我才有機會與您面對面交流,告訴您新方案的致命弊端!”
“想必您也知道,這牽涉到了豪門爭鬥,我是個小小的醫生,出身農村,本碩博一路讀過來,真的很珍惜這份工作。”
“我當年還是醫學生時,就發誓要儘我的力量維護醫業的榮譽和高尚的傳統,即使在威脅之下,我也不運用我的醫學知識違反人道。”
白醫生似乎下定了決心,說道:“如果不是陸少出面斡旋阻止,就算我拒絕更換新方案,也會有其他醫生去做的!”
“那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裴胭媚沉聲說道:“更換治療方案等同於殺人,是誰指定了這樣詭譎的方案?又是誰將這方案送到你手上?”
“我們是患者家屬,我們是受害者,怎麼到現在,成了我該對陸啟霆感恩戴德呢?”
裴胭媚嗤笑說道:“豪門了不起嗎?豪門就能草菅人命無法無天了嗎?”
看著白醫生無措的模樣,裴胭媚有點心軟。
“我知道您也是被逼無奈,我也很感謝您能頂住壓力給我們爭取機會,白醫生,謝謝您!”
這句話,讓白醫生的眼中閃過一抹淚光。
他笑了笑,說道:“也謝謝你的理解!”
目送著白醫生離去的背影,裴胭媚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茫然複雜的心情。
白醫生不像是在說假話。
誠然如他所言,確實幸虧了陸啟霆的力挽狂瀾,才讓謝奶奶逃過一劫。
可他與江黛黛在樓梯間調情,對江黛黛乾過的事情充耳不聞甚至替她善後,這又該如何解釋?
歸根究底,陸啟霆是個沒有心的男人!
那邊,謝盼盼正朝她招手,喊道:“小媚,站在那裡乾嘛?快過來啊!”
她抬起下巴笑了笑,正準備應聲,卻看到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自己面前。
片刻車門被打開,隻見一個身形高大、雙鬢半白的男人下了車。
他眼神裡帶著不怒而威的氣勢,淡淡掃過裴胭媚,然後轉身朝車裡伸出了手。
幾秒鐘之後,許久未見的姚舒扶著男人的胳膊下了車。
“姚舒姐姐!”
看到姚舒時,裴胭媚眼中閃過一抹驚詫。
她上前幾步說道:“姐姐,您怎麼來醫院了?”
姚舒指了指不遠處的劉從傾,說道:“還不是因為這小子?聽說你奶奶病了,我們就過來看看!”
說著,姚舒推了推身邊的男人。
“哎,你别總這麼繃著臉,容易嚇到小姑娘,你倒是笑啊……”
男人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溫和。
“叔叔好!”
裴胭媚很是有禮貌鞠躬打招呼。
然後接下來的話,讓剛趕過來的劉從傾差點笑到直不起腰。
“姚舒姐姐,你來也就罷了,怎麼還驚動了您父親,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姚舒像是一愣,旋即望向身邊的男人,又忙不迭與男人保持距離。
“你怎麼看出來……我和他是父女的?”
裴胭媚看著雙鬢斑白眼角有細紋的男人,再看看綰著丸子頭、穿著連帽衛衣的姚舒。
“這不是很明顯嗎?難道這位不是您父親,而是您……爺爺?”
一旁的劉從傾捂著嘴躲到車後面笑到打滾。
姚舒回過神來,也笑彎了腰。
“哎喲,對,對,你說得對,你這小丫頭,可真會誇人!”
趁著裴胭媚不注意,姚舒掐了自己的“爸爸”一下。
“不許小心眼生氣啊,人家小姑娘這是誇我年輕呢!”
男人哼了聲,咬著姚舒的耳朵說道:“那我可不白吃虧,明晚,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嗎?”
姚舒笑得風情萬種。
她踮起腳尖貼在男人耳朵上,用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喊了聲什麼。
下一秒,男人的身體猛然繃緊,呼吸都變得急促。
這個小妖精,都結婚多少年了,自己還是禁不住她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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