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父親在大皇子即將回京時傳來書信告知的,但是父親卻不知道大皇子已經不動聲色地收集了顏家的所有證據,還在今早的朝堂上當場揭發,讓父親毫無抵抗之力。
在來求皇後之前,顏家已經找過了楚家,可楚家卻對他們避之不及!
顏昭儀的臉上滿是絕望和無助,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知道皇後幫她的機率很小,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她就必須為家族做。
“顏昭儀,你顏家刺殺大皇子,本宮就不可能原諒,況且你顏家所犯錯誤豈隻有這一件?”
“不顧百姓安危,貪汙救濟糧草,和錦州官員,世家勾結,哄抬糧價,導致錦州嚴重到出了疫病,死了多少百姓,這是朝堂之事,本宮做不了主。”
蘇婧瑤目光淩厲,神色嚴肅,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皇後孃娘,你說的這些都是顏家在錦州的旁支做的,和臣妾的父親無關啊!”
顏昭儀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急切和哀求,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是她因為被賢妃長年累月的欺負,心中的怨氣越來越大,才想著讓父親趁著大皇子去錦州,一不做二不休,除掉大皇子。
隻要沒有了大皇子,剩下的所有皇子都是有機會的。
再加上七皇子有顏家楚家相助,登上皇位不是不可能,她做這一切沒錯,隻是輸了罷了......
難不成她在後宮被欺壓十年,以後她的兒子也要被欺壓嗎?
賢妃會放過她的七皇子嗎?
顏昭儀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悲憤,身體微微顫抖著。
“你說的這些本宮並不關心,隻需要等大理寺的調查結果就是。”
“皇後,你為何這麼狠心,後宮中所有妃嬪你都能善待她們,為何你要容忍賢妃欺壓我十年,是你逼我想要除掉大皇子的!”
顏昭儀聲嘶力竭地吼道,她雙目圓睜,眼神中滿是憤怒,身體因為激動而不停地顫抖。
蘇婧瑤聽聞,輕輕冷笑一聲。
“顏昭儀,如果不是本宮讓賢妃手下留情,你如今還能不在在這裡和本宮吵都是兩說。”
蘇婧瑤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冰冷地看著顏昭儀。
當初顏昭儀和許修容聯手對付賢妃,依照賢妃睚眥必報的性子,若不是她攔著,顏昭儀還能活著嗎?
賢妃後面對顏昭儀也不過是些小打小鬨。
“不過本宮也不會否認,賢妃做的事情的確是本宮的縱容,你初入後宮時,在本宮的宮裝上下毒,這麼多年了,難不成忘了?”
“還是你覺得本宮是一個以德報怨之人?既然你選擇入後宮,並且入了後宮後,進入算計的泥沼,那就自己承擔失敗的結果。”蘇婧瑤神色威嚴,語氣冰冷。
七皇子看著一臉漠色的皇後,又看著跪在地上絕望不甘、幾近癲狂的母妃,心中如同被巨石壓著,難受得緊。
他緊抿嘴唇,眼中滿是痛苦和無奈。
“皇後孃娘,求您看在兒臣的面上,放過母妃。”
七皇子聲音帶著哭腔,眼底帶著哀求。
“妙雲,將七皇子扶起來。”蘇婧瑤微微皺眉,神色略顯無奈。
“七皇子,你是皇家血脈,不管顏家最後如何,都不會影響你,今日你母妃就不應該將你帶來。”
“你也大了,在皇子所學習幾年,自然能分清是非善惡,不管是本宮還是你父皇都隻會根據證據處罰,一旦查證,按皇朝律法處置。”
蘇婧瑤放緩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七皇子歎了口氣,滿臉的疲憊和失落,“母妃,我們回去吧。”
若是外公真的做了那些事情,皇後孃娘也救不了外公。
“你是你父皇的孩子,你去求你父皇,讓你父皇放過顏家!如果顏家沒了,你以後怎麼辦!”
顏昭儀此時已經完全亂了分寸,聲音尖銳刺耳。
她雖然是顏家庶女,但是也是從小被教育與家族榮光為一體,如今家族身陷囹圄,她如何能獨善其身。
沒有家族為靠山的後妃和皇子,以後還如何有成就,也許七皇子連個親王都獲封不了!
蘇婧瑤無奈地搖了搖頭。
幸好君澤辰有先見之明,這些皇子們都早早離開母妃在皇子所統一教導,這才沒讓這些個皇子們沾染後妃的謀算陰私。
“妙雲,將顏昭儀帶下去吧,禁足毓慶宮,將七皇子送去皇子所。”
蘇婧瑤揮了揮手。
“是,主子。”
妙雲應聲道,然後走上前,強硬地扶起顏昭儀,帶著她離開。
-
禦書房內,君澤辰召見大皇子,眼中滿是讚賞之色,肯定了他這次錦州之行的卓越表現。
父子倆人也交流了很多。
時間流逝,夜幕悄然降臨,黑暗逐漸籠罩了整個皇宮。
君澤辰來到坤寧宮的時候,蘇婧瑤已經用過了晚膳,正慵懶地縮在寢殿的搖搖椅上,手中捧著一本書,寬鬆的抹胸式衣裙如輕柔的雲朵般,將隆起的肚子完全遮掩起來。
君澤辰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臉上帶著寵溺的微笑,將她抱了起來。
嘴裡輕聲說道:“晚上别看書,傷眼睛。”
一邊說著,一邊動作輕柔地將她抱著放到了床上。
君澤辰在安順的周到服侍下洗漱了一番,隨後穿著寬鬆的褻衣也躺了上去。
他動作熟練地將頭輕輕靠在她肚子上,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期待。
這個孩子是他全程陪伴著,看著一點點長大的,每天晚上君澤辰都會和肚子中的寶寶對話。
當初懷星星的時候,君澤辰的心境和現在完全不同,懷龍鳳胎的時候又正是他剛剛登基,政務繁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隻有現在肚子中的這個,君澤辰每日都親眼看著,親手摸著,還會時不時地對話,真切地感受胎動。
蘇婧瑤見他如往常一般躺在她腿根處,嘴角上揚,一雙小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
突然,君澤辰抬頭看著她,眼中帶著驚喜。
“瑤瑤,寶寶好像動了。”
寶寶這個稱呼是蘇婧瑤開始喊的,剛開始不知道是男是女,蘇婧瑤就寶寶、寶寶這樣稱呼。
君澤辰最開始覺得肉麻,後來聽多了,也自然而然地這樣稱呼。
蘇婧瑤看著這樣的君澤辰,心中滿是感慨,有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十年,他真的變化很多。
“嗯,最近調皮得很,怕是個男孩子。”
蘇婧瑤的聲音輕柔如風,帶著幾分猜測。
“到六月份,李太醫應該就能完全把脈出來了。”
“李太醫這幾日給臣妾把脈,說是大概率是皇子。”
君澤辰從她身上起來,雙臂一伸,將她摟在懷裡。
“瑤瑤想要公主還是皇子?”
“臣妾都喜歡,公主皇子都好。”
蘇婧瑤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些許倦意。
兩人溫馨地聊著天,夜越來越深,聊著聊著蘇婧瑤就開始犯困,懷孕之後,她的瞌睡多了很多。
君澤辰感受著她逐漸平穩的呼吸,也漸漸睡了過去。
寢殿內,燭火搖曳,光影在牆壁上跳動,帝後二人相擁而眠,畫面寧靜而又美好。
感覺彷彿隻是一瞬間,君澤辰悠悠轉醒,他緩緩睜開雙眼,眼神迷茫地看著四周,滿心疑惑。
自己怎麼不在坤寧宮?
這裡是......
他定睛仔細瞧了瞧,竟是夕顏殿?
君澤辰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詫異之色,心中愈發不解,自己怎麼會突然來到了這裡?
他滿心的狐疑,腳步不由自主地往瑤瑤的寢殿方向邁去。
踏入寢殿,隻見床上背對著他,躺著一個女子。
是瑤瑤?
君澤辰的瞳孔猛地一縮,心頭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怎麼會這般纖瘦?
單薄的背影,看著猶如枯死之人,毫無生氣。
君澤辰眉心處形成了深深的溝壑,甚至不敢往前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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