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拉鍊拉到底，衛衣外套很快就脫落在地上，溫喬卻像是渾然不知，直接踩在衛衣上，晃著手裡的手機。

“傅先生，我好看嗎？”

溫喬邊說，另一隻手邊緊緊地扯著他的襯衫。

傅西琅看著她身上的內衣，臉色冷沉，“鬆開。”

溫喬偏不。

反正都已經被戳破了，她根本不害怕了，眼底露出得意又勾人的笑容。

“傅先生，”溫喬軟著嗓子，“您知道，這些私密的合照，還有誰看過嗎？您猜猜看……”

傅西琅垂著眼，俯視著她，眸底格外冰冷。

溫喬歪著頭，欣賞著那些親密的照片，然後踮起腳，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我還發給沈素姐姐看了。”

話音剛落，溫喬眼底滋生著蓬勃的破壞慾，她太想知道傅西琅的反應了，幾乎是說完後那瞬間，就立刻抬頭，眼神直勾勾的盯著。

可傅西琅卻始終無動於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溫喬眼底的興奮漸漸冷掉，她滿眼疑惑，直到傅西琅朝著她走過去，眼神冰冷。

溫喬下意識後退，手不自覺撐到了後面的牆壁。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

傅西琅卻突然停住，他背對著落地窗，臉上的情緒毫無波瀾，甚至根本沒有一絲事態失去掌控的跡象。

他很冷靜，又漠然。

“你想要什麼，溫喬。”

“說說看。”

傅西琅語氣格外平緩，像是在談一筆生意那樣，有種商量的感覺。

可溫喬卻握緊手機。

她盯著傅西琅陰沉的眼睛，下意識縮緊了肩膀，眼睫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溫喬勉強的笑著。

“我沒有想要什麼，隻是覺得……好玩而已。”

傅西琅看著她手機，又淡淡地問：“照片是什麼時候發給沈素的？”

他語氣很柔和。

像是長輩那樣，平靜地教訓著犯了錯的小輩，姿態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模樣。

溫喬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

她潛意識覺得危險，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傅西琅並未放過她。

他直接抽走她的手機。

從相冊翻到微信，又從微信，翻到其他的社交軟件，裡面藏滿了她的秘密，他點開溫喬跟傅鳴的對話框，又點開沈洲的。

全部都是空白的，像是剛剛刪過。

傅西琅退出頁面，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直到，他翻到了跟沈素的私信對話框，劃過上面發出去的所有圖片，然後關掉手機。

瞬間變黑的螢幕，映著他異常清冷的臉。

“說說看，還有别的嗎？”

傅西琅抬起眼，聲音異常平靜。

“今天除了傅鳴在學校等你，是不是還有沈洲？”

溫喬立刻反駁：“沒有沈洲，是他自己要找來的，跟我沒有關係。”

“是嗎？”

傅西琅輕笑，眼底卻毫無笑意，“我還以為沈洲買這裡的别墅，也是為了方便跟你廝混。”

“不是！”

溫喬早就刪過聊天記錄，當然不認賬。

傅西琅看著她一臉反抗的模樣，沒有出聲責怪，甚至似乎都沒有動氣，情緒仍然平和。

他甚至將手機放到一邊。

仔細端詳起溫喬的臉。

“拿同學手機給沈素打電話，發簡訊的，也是你，對嗎？”

溫喬抬眼，跟他對視。

“當然不是我！”

她毫無認錯的態度，甚至不思悔改。

好像隻要不認錯，就可以逃過懲罰那樣，抱著濃濃的僥倖的心態，這是小孩子才會有的想法。

傅西琅垂著眼，看著她。

良久，他伸出手，指腹按在溫喬額頭上的細碎絨毛，像極了敬愛的長輩，動作異常溫柔。

“不承認也可以。”

他掌心滾燙，溫喬感受著額頭上的溫度，甚至覺得有種灼燒的感覺，不自覺想往後面躲。

可傅西琅另一隻手，卻扶著她的後頸。

溫喬根本無法動彈。

他低著眼，像是在欣賞一件瓷器那樣，縱使上面有一些燒裂掉的痕跡，可他依舊在把玩，在撫摸。

直到很久後，傅西琅才淡淡道。

“不是很喜歡這邊的别墅嗎，你可以住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