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聞著這股莫名的甜香，下意識捏緊了車鑰匙，指尖微微泛白。

剛好，洗衣房傳來動靜，傭人推開門，抬頭時驚訝道：“沈小姐，您怎麼在這裡？”

沈素抿唇，視線落在她身後，那掛著一件男款的深灰色風衣，是西琅昨天換下來的。

她看了一會兒，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是西琅的衣服？”

“是的，”傭人點頭，疑惑道，“我正準備送到乾洗房呢，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

沈素垂眸，冷淡道：“你先出去。”

傭人不明所以，先走了出來。

緊接著，沈素面無表情地推開門，然後反鎖，盯著那件灰色的風衣，離它越近，那股令人想要陷進去的香味就越來越濃烈。

那是年輕女孩才會使用的香水味。

極為輕佻，不穩重，甚至連香料都格外低廉，隱隱透著一股廉價的工業香精的味道。

沈素抬眸，不受控製地越走越近。

直到她伸出手，死死地攥住那件風衣，那股香味像是收到了鼓舞一樣，迅速擴散到四周，連她的手都染上了這股噁心的味道。

倏然，沈素鬆開手，胃裡突然不斷翻騰著，像是要嘔吐那樣，灼燒到了喉嚨，逼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這種味道她聞到過。

很熟悉。

並不是今天第一次聞到。

或許很久以前她就聞到過，隻是那些思緒在她大腦裡瘋狂逃竄，抓不住任何一絲有用的訊息！

沈素雙手撐在牆壁上，乾嘔了好幾分鐘。

到後面，她脖頸上滲出冷汗，後背發麻的推開洗衣房的門，守在門口的傭人看見她的臉色，急忙問道：“沈小姐，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不用。”

沈素聲音沙啞。

她走了出來，聞著外面清新的空氣，目光突然停留在了二樓的那間書房上。

傅西琅是個很注重隱私的人。

儘管名聲在外，卻鮮少登上財經報刊，甚至不接受任何采訪，也沒有對外公開的社交賬號，其行為作風相當低調，在外人眼底，這是豪門注重安全及隱私的手段。

但沈素，卻盯著那間長期被鎖起來的書房，莫名扯唇笑了，冷冷地問道：“書房的鑰匙，你們有嗎？”

傭人驚疑不定。

傅先生一向不喜歡傭人進出書房，甚至連平日清潔的工作，都是派不同的鐘點工在監控下進行。

往日，傅先生不在家時，書房也是長期被反鎖的，不允許任何人踏進。

包括沈小姐。

傭人連忙解釋：“沒有的……這個鑰匙，隻有傅先生的助理才有，我們沒有權限的。”

“是麼？”

沈素語氣冰冷的反問。

她沒有絲毫猶豫，徑直上樓，然後盯著書房的智慧鎖芯，嘲諷道：“那你說，我直接找人砸了這把鎖，可以嗎？”

身後的傭人驚惶的抬頭。

她看著眼前沈素無比蒼白的臉色，神情上帶著一股隱隱執拗瘋狂的趨勢，下意識嚥了下喉嚨，輕聲勸道：“沈、沈小姐，您還是不要這樣……”

“怎麼？”

沈素聽到她的話，緩慢地移開視線，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傭人，一字一句道：“你難道知道些什麼？”

傭人連忙搖頭，“不……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沈素冷笑。

她已經完全不相信所有人，隻是偏執地盯著書房的門，眼神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