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鳴收起掌心，笑得依然和煦，不過目光卻冷了幾秒，又很快消失，“等明天上學我再還給小喬。”

而診室內，傅西琅垂眼看著那診斷單上的某一行文字，眉心微皺，“這部分有恢複正常的可能嗎？”

醫生看了眼，“很難說，畢竟是因為外傷導致的脊髓神經受損，性功能會受到影響，尤其是男性，即便是有反應，也不代表恢複了性功能。”

傅西琅垂眼，目光冷然。

不過很快，醫生又想起什麼，說道：“檢查的時候，我們發現病人在長期服用助陽的中藥，你們家屬知情嗎？如果不知情的話，儘早讓病人停止服用這些藥材，長期下去，對肝臟的副作用很大。”

從醫院離開後，沈素坐在副駕駛上，有些不安：“怎麼了，看你情緒不是很好，是傅鳴的腿……醫生說什麼了嗎？”

“沒什麼。”

傅西琅看著眼前的紅燈。

他緩慢停下車，跳過了這個話題，“下午還是回舞團？”

沈素心下一緊，笑道：“不用，舞團下午沒什麼事，我跟方韻逛逛街，也就回家了。”

“嗯，”傅西琅依舊情緒平淡，“讓司機送你過去。”

“不需要這麼麻煩，”沈素彎唇，很快道，“我自己開車過去就行，方韻那邊也不知道什麼安排，多帶一個司機反而累贅。”

傅西琅沒有再說話。

直到沈素下車後，他掉轉車頭，看向眼前開闊的道路，又撥通了那個電話。

很快，那甜膩又委屈的嗓音，在車內響起。

“您為什麼不回我訊息？”

溫喬聲音很虛弱，像是生病了一樣，提不起精神，病懨懨的。

傅西琅皺眉，語氣依然平淡，“怎麼了？”

溫喬不說話。

她躺在床上，床單已經被傭人換過了，散發著清新的小蒼蘭香味，昨晚那些糜爛的氣息早已經消失。

可溫喬還是覺得好疼。

她翻了個身，隻能側躺著，直白道：“我那裡疼。”

傅西琅垂眼，他摩挲著方向盤上的紋路，臉色微微變化，過了很久，前方綠燈還有十秒的時候，他穿過橫行道，淡聲道：“傭人呢？”

“我不要她給我買藥！”

溫喬把自己塞進被子裡，悶聲說道：“她看不起我！我不想讓她買，討厭她！”

女孩聲音沙啞，像是嬌氣的孩子，在長輩面前放聲央求。

“而且，還有一件事……”

溫喬撒著嬌，又頓了頓，她摸著自己的小腹，昨晚的情景還特别特别清晰，在她腦海裡不斷回放著……

最後一次的時候，兩人都有些失控。

她顫栗了好久，背過身時，才發現沒有任何措施，因為已經沒有新的了，都用光了……

溫喬咬唇，她按壓著小腹，有點惶恐，又有點莫名其妙的興奮。

“最後那次，好像我們沒有……”

停在這裡，她又不說了。

隔著聽筒，傅西琅能聽到她那邊若有若無的呼吸聲，他打了個轉向燈，看向前方的車流，“我知道。”

溫喬緊張地嚥著口水。

“要吃藥嗎？會不會很苦，我還沒有吃過……好像，我聽人說，最好要在24小時內吃，真的嗎？”

那頭，溫喬聲音很低，她像隻羸弱的幼貓，時不時捂著心臟，樣子很惶恐不安。

傅西琅直視前方，沒說什麼，隻淡淡道：“等我過來。”

溫喬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掛斷電話後，聽著那邊斷線掉的聲音，莫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她起身，喝了很大一口水，然後躺在床上發呆。

其實不是第一次。

他們之前每一次，都沒有做過措施，因為她需要一個孩子。

但是，現在……

溫喬睫毛微顫。

她小心翼翼地平躺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思緒有些混亂，漸漸閉上眼，莫名其妙的睡著了。

直到醒來的時候，溫喬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她腰很痠疼，剛打算起床，燈卻突然被打開，傅西琅伸手扶著她的後背，讓她坐直了起來。

但他並沒有收回手，而是一直放在溫喬的後腰上。

“傅先生？”

溫喬眼神還有點迷茫，聲音有些含糊。

傅西琅垂眼看著她。

溫喬嘴角還有點血痂，是昨晚留下來的，並不明顯，隻是跟她略有些蒼白的唇相比，襯得很紅。

他倒了杯水，遞過去。

溫喬接過，小口喝著，吞嚥著，傅西琅看著她的臉，問道：“晚上吃過了嗎？”

“沒有。”

女孩搖搖頭，雙手握著水杯，模樣很溫順，“很困，下午一直睡過去了。”

傅西琅手從她腰上離開，往上，放在了她後頸，不算控製的力度，握住。

長髮順著他的手指穿過，不斷糾葛著，交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