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動作了？”

蘇棠有些驚訝，趁著傳旨太監不注意，低聲問了一句，秦峫搖搖頭，他一直和蘇棠在一起，哪有時間安排旁的。

可邊境如果真的出問題，他應該會比朝廷更早得到訊息才對。

有些奇怪。

“你先回府，我去宮裡看看。”

眼下隻能如此，蘇棠一路目送秦峫離開，才跟著馬車回了將軍府，走到半路就聽見國公府那邊有動靜，她擔心那邊又要鬨事，就繞路過去看了一眼，原來是幾個秦家的族老正堵在門前鬨事，說話聲隱約傳過來，蘇棠隻聽了一耳朵就明白了。

“你們動作倒是真快，竟然已經動手了。”

七星甩了下鞭子：“哪用咱們自己動手，暗地裡放出去風去，有的是人願意動手，再加上那崔氏還被扣在宮裡沒出來，眼看著國公府迴天無力，誰不想來分一杯羹？”

他說著冷下了一聲，“他們可沒少惹是生非，仇家多著呢。”

這些事蘇棠並不瞭解，隻躲在車後又看了一眼國公府。

安國公臉拉得很長，也沒了先前客氣的樣子，眼裡都是不耐煩，也不知道族老說了什麼，他當即冷笑了一聲：“如果你們當初逼著秦峫把崔氏救出來，現在還能是這幅樣子？府裡的進項一向是崔氏打理的，現在她不在，我能怎麼辦？我管不了你們。”

秦家幾個族老氣得臉色鐵青，又與他爭執了幾句，大約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拂袖走了。

七星“嘖”了一聲，低笑道，“這就叫狗咬狗。”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安國公對著族老們離開的背影啐了一口：“什麼用都沒有，我有錢也不給你們，廢物一群。”

國公府大門“砰”的一聲被摔上，蘇棠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位安國公當真不像是老夫人的兒子，也不大像是秦峫的父親，他一面想借族老的身份逼秦峫進宮救人，一面又如此慳吝，半分好處都不想給，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且他似乎根本沒意識到，秦家族老那邊遇見的問題，遲早也會發生在他身上。

不出她所料，半個月後，等安國公發現自家祖產的分紅隻有幾兩銀子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慌忙去找族老商議，卻也被拒之門外。

但那已經是後話了。

當下蘇棠更擔心的還是宮裡的事，也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邊境急報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在秦峫並沒有讓她多等，在她陪著老夫人用了午膳之後，秦峫就回來了，一同送到將軍府的，還有一道聖旨。

是要秦峫駐守邊防的，而且是明日啟程。

蘇棠盯著那聖旨看了又看，才終於敢確定：“殿下同意我們離京了？”

秦峫眉頭皺了一下，他說的話蘇棠是一點沒往心裡放啊，還一口一個“殿下”，但他們畢竟如願以償了，所以還是點了下頭。

蘇棠心裡有些歡喜，可很快就想起來另一茬：“那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她想起秦峫身上的那些傷，忽然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打不打的說不準，我沒得到急報，這件事說不定有內情。”

“什麼意思？”

蘇棠茫然地看過來，眼底帶著點驚疑不定，顯然是有所猜測，卻又不太敢信。

秦峫揉了下她的髮髻，“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朝中的人想要操縱邊境形勢不容易，可偽造幾封急報還是容易的，對方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想要我離開京城，倒是省了我們自己做手腳。”

蘇棠默然，好一會兒才開口：“那這個人是不是要對付殿下？就是肅王對不對？”

殿下，肅王，親疏立現。

秦峫磨了下牙：“太子是儲君，一國正統，肅王贏不了他，你大可不必擔心。”

蘇棠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就是好奇，才隨口一問，殿下那般周全聰明，哪用得著我擔心？我們是不是該收拾東西了？”

秦峫沒吭聲，蘇棠又問了兩遍，仍舊沒得到迴應，她側頭看過去，就見秦峫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