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忍不住開口，秦峫斜睨他一眼：“要點臉，你又不是我將軍府的人，你隻是借居。”

七星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剛要為自己爭辯兩句，秦峫就扔了個玉玨過來：“做個劍墜子吧。”

“多謝統帥。”

七星頓時喜笑顏開，他倒也不是缺錢，就是單純的想占秦峫的便宜。

兩人說著話出了府，一個繼續去萬佛山盯著，一個則進了宮。

上回進宮時的古怪氣氛已經散了，宮人和禁軍正在合力清理宮中殘留的血跡。

臨近崇德大殿，爭執聲隱約傳了過來，福壽遠遠看見了他，連忙通傳了一聲。

太子立刻看了過來，目光卻頗有些複雜，隻是不等秦峫確認，對方便將垂下了眸子。

“秦卿來得正好，關於此次逆黨的處置，你也說說吧。”

太子端坐在右手首位，眉心蹙著，臉上帶著疲憊。

寧王被五花大綁押著跪在地上，聞言抬頭朝太子看了過去，他冷笑一聲：“你們能將我如何？我是皇家血脈，就算謀反，最多也不過是庶人，你敢殺我嗎？”

太子眉心皺得更緊：“趙知益，因你一己私慾，害得多少無辜之人喪命？父皇至今都昏迷不醒，竟半分都不悔改嗎？”

寧王憤恨咬牙：“悔改？我為何要悔改？我是皇子，皇位距我一步之遙，可就因為你是先皇後生的，你就成了太子，堵住了我的登天路，憑什麼？”

他雙眼猩紅，雖然被綁著，卻硬生生站起來，要往太子跟前衝，頗有瘋癲之狀。

楚凜一腳將他踹開，藉著刀背將他壓跪在地上。

太子抬手揉了下額角，他的確生來就占了這個位置，對其他皇子不公平，但就算如此，這位置也不可能落到寧王頭上，大業的江山，不能交給一個心狠手辣，且短視莽撞之人。

“帶下去吧，在父皇醒來之前，讓他日日抄經禱告，不可懈怠。”

禁軍上前將寧王拖了下去，可人都走出去很遠了，還是能聽見他不堪入耳的叫罵聲。

太傅和丞相對視一眼，紛紛搖頭歎氣，寧王真是死性不改，可他的話也沒有說錯，他們的確要不了他的命，就算要貶為庶人，也得皇上下旨才行。

他們要麼等皇帝醒來，要麼就是扶持太子登基之後再下旨，而這兩條路，暫時好像都行不通。

秦峫也知道這一點，雖然暫時不能將寧王如何，可旁人......

“蘇姑娘如何了？”

太子忽然開口，秦峫扭頭，就見他正看著自己，“孤遣了太醫過去，為蘇姑娘診脈。”

秦峫連忙拒絕：“不過是受了驚嚇，不必......”

“是孤的心意，不必推辭。”

太子打斷了他，話裡難得帶了幾分強硬，秦峫不得不應下，眉心卻皺了起來，蘇姑娘？

太子為什麼會這麼稱呼蘇棠？

在旁人眼裡，他們應當是夫妻才對。

他隱約有些不安，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變故，想起太子遣去將軍府的那個太醫，他忽然就有些想回府了。

“殿下，臣......”

“玉嬪還沒有審問，”太子卻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說著話自顧自站了起來，“秦卿與孤同去吧。”

秦峫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抬頭看了太子兩眼，卻見他眉眼沉凝，分毫不讓，他隻好答應下來。

“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