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愣住：“你說什麼？太子他......”

七星神情也有些複雜，太子素來溫和，雖在儲君之位，卻從未依仗權勢做過什麼，那般謙遜守禮，頗有古人之風。

可誰能想到，他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竟直接做出了公然抗旨的舉動，剛才七星看見的時候，都驚呆了。

“太子殿下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七星嘖了一聲，“我以前還以為他對姑娘你就是圖個新鮮呢，哪想到這麼上心......”

話音落下他沒得到蘇棠的迴應，卻受到了秦峫的目光洗禮，那眼刀子活像是臘月的寒風一樣，劈頭蓋臉的往他身上刮。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說錯了話，尷尬地閉了嘴，秦峫仍舊瞪著他，磨牙聲清晰可聞。

“......至於嗎？屬下就隨口一說......”

秦峫一扯嘴角：“今天咱們隨手練練。”

七星：“......”

他抬眼看向蘇棠，目光誠懇：“姑娘你别多想，我覺得太子就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並沒有多少真心實意。”

“閉嘴吧你。”

秦峫沒好氣地抄起一顆果子砸了出去，七星連忙接住，又將車窗關上，這才跳上車轅，一邊趕車一邊啃果子。

車廂裡氣氛卻有些不太對勁，秦峫瞄了失神的蘇棠一眼，掌心微微發汗，打從聽到太子為她抗旨之後，她就沒說過話。

他多少能猜到蘇棠的心情，也是因此才越發緊張，論容貌他比不過太子，身份也差了一層，脾氣還不如人家好......

他心裡發沉，抓著衣襬擦了下手，才頗有些艱難地開口：“蘇棠，太子那邊我會儘力保他，你放心......”

蘇棠將他捏的皺巴巴的衣角拽出來，從懷裡掏出帕子遞過去：“用這個。”

“哦。”

秦峫乾巴巴地應了一聲，雖然接過了帕子，卻仍舊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棠。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秦峫不想太過毛躁，可到底憋不住話，所以僵硬片刻還是開了口：“太子的確是給你做了主，我絕對不會讓他白白出力，但你不能......”

他話音戛然而止，聽得蘇棠十分茫然：“不能什麼？”

她很少見到吞吞吐吐的秦峫，頗有些新奇，“你怎麼了？話也不說完。”

秦峫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了，隻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在這份對視裡，蘇棠忽然福至心靈：“你不會覺得我會因此就對殿下動心吧？”

她有些不可思議，秦峫怎麼會這麼想？

她承認太子的舉動給她的震撼很大，她從沒想過對方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也的確是心存感激，但感激和情愛是兩碼事，她對太子從沒有過非分之想。

“你是很介意我去過東宮嗎？”

她問得誠懇，秦峫臉色卻瞬間嚴肅起來，“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我就是覺得......”

他又頓了頓，才湊過來把她抱進了懷裡，聲音低了下去，“我就是覺得，你有選擇的權利，太子確實比我好很多。”

蘇棠呆怔片刻，認認真真打量秦峫兩眼，見他滿臉認真，忽然笑了起來：“你怎麼會這麼想？”

秦峫被她看得略有些尷尬，可還是實話實說了：“雖然這些年閒言碎語聽慣了，我也不怎麼在乎旁人說什麼，但還是有自知之名的，我知道我比不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