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想離開。

福壽和徐善不一樣，在東宮的時候，他們幾乎每天都見，即便自己現在的妝容打扮都和在東宮的時候不一樣，可對方應該還是能認出她來的。

雖然她抵死不認，福壽也不能如何，可萬一訊息傳到太子耳朵裡去，會平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現在隻想過平靜安穩的日子。

“唔......”

她低吟一聲，抬手捂住了肚子，紅杏聽見動靜，連忙湊了過來，“姑娘，你怎麼了？”

蘇棠看了眼溫嬤嬤，見她正走過來，這才開口：“我忽然肚子疼的厲害，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她不敢說自己想走，怕引起懷疑，隻能先裝病。

溫嬤嬤臉色微微一變，不知道是聯想到了什麼，可很快就收斂了情緒，隻剩了恰到好處的擔憂，“這腹痛可大可小，快去請太醫來看看。”

蘇棠捏了捏紅杏的手，紅杏連忙開口：“我家姑娘身子弱，一直是府裡的大夫調養的，太醫們雖然醫術精湛，可畢竟不瞭解內情，怕是會摸不清狀況，不如......”

“還是先讓太醫看看吧，”溫嬤嬤一口打斷了紅杏的話，雖然臉上仍舊帶笑，可語氣卻十分堅決，“若是讓小夫人帶著病痛出去，我們怕是不好和秦家老夫人交代了”

主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見了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苦笑，她們清楚溫嬤嬤此舉關心的成分不大，隻是不想太後想見她的時候見不到人。

所以就算知道她不舒服，也還是想讓她忍耐一下。

“快，去請太醫。”

溫嬤嬤連聲吩咐，蘇棠咬咬牙，既然暫時走不了，那好歹也得避開裡頭的福壽。

“嬤嬤，不用請太醫了，小女好像就是想如廁。”

她紅著臉開口，說話間腰彎得更厲害了些，“真是對不住，太失禮了。”

好在溫嬤嬤這次沒有阻攔：“人有三急，乃是常情，小夫人不必多慮，來人，快送小夫人過去。”

蘇棠心裡一鬆，連忙抓著紅杏要走，可她還沒等轉身，面前的門就吱呀一聲開了，福壽的臉瞬間出現在眼前。

她渾身一冷，隻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眼前的一切也在巨大的驚嚇中變得模糊虛幻起來，唯一真實的就是福壽那慢慢朝她看過來的動作，緩慢又清晰，像是被刻意放緩了一樣。

她清楚地看見對方轉動脖子，目光從溫嬤嬤身上脫離，然後朝自己看了過來，就在對方要對上自己的那一刹，她驟然回神，猛地將臉埋進了紅杏懷裡。

“這位是？”

福壽詫異開口，蘇棠不知道自己躲得夠不夠及時，根本不敢抬頭。

溫嬤嬤替她回答了：“是上將軍家裡的，太後可有什麼吩咐？”

“原來是小夫人，失禮了。”

福壽連忙道歉，並沒有糾纏，這讓蘇棠鬆了口氣，他應該是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紅杏替她回了禮，扶著她往外去，福壽的聲音斷斷續續從身後傳過來——

“太後吩咐備下一份牛乳糕，說稍後要用，殿下這次闖下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