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峫難得睡了個安穩覺,一大早就起身洗漱準備去京北營,卻不隻是為了監察武選,也是為了操練將士。
大約是怕他再四處剿匪,鬨得京中雞犬不寧,所以那天太後壽誕過後,皇帝便下旨,以指導操練為名,把他攆去了京北營。
這幾日他白天去營中折騰將士,晚上就去東宮折騰太子,忙的腳不沾地,不亦樂乎。
“這武選一兩天怕是完不了事,”七星拿了個包袱出來,“這可是條通天路,肯定很多人擠破頭想搶,再說還有東宮和肅王兩邊安插的人手,帶點衣裳吧,說不定得過夜。”
“不用,”秦峫一口回絕,太子雖然去了軍營,可蘇棠沒有,而且太子一出門,東宮的防守也會薄弱下來,他不放心,“不過幾十裡路,路上趕一趕就行了......你就别跟我去了。”
眼見七星也換好了盔甲,一副隨同他出行的樣子,他抬手攔住了人,“你尋個藉口去東宮那邊守著,我怕有人會趁機動手。”
七星被迫答應下來,又按捺不住好奇:“您這連著去了好幾天了,蘇姑娘鬆口了嗎?她以往對您那麼用心,應該差不多了吧?”
秦峫被問得黑了臉,面無表情地看了過去。
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蘇棠以往對他用心他不知道嗎?這不是......讓他搞砸了嗎。
“問什麼問?做你該做的事。”
他氣哼哼走了,七星被教訓的一頭霧水:“不是......我這不是覺得總去東宮不方便嗎?怎麼忽然就惱了?最近這脾氣也太不定了......”
他小聲嘀咕著去了東宮。
秦峫則騎了馬,一路朝京北營而去,可剛出城門,就瞧見了一道眼熟的影子,肅王正帶著幾個侍衛和門客停在前面不遠處,像是在等人。
秦峫心裡嘖了一聲,卻還是抬手見禮:“肅王殿下。”
肅王眉梢一挑:“上將軍不必多禮,可是要往京北營去?同行如何?”
他倒是坦蕩,沒有找什麼湊巧,緣分之類的藉口,明晃晃地說了他就是在等秦峫。
“恭敬不如從命。”
秦峫也沒有拒絕,明明是同路,若是可以分開走反倒顯得古怪,至於會不會被人看見,傳到皇帝和太子耳朵裡,又會生出什麼猜測來,他並不在意。
就如同當日他死乞白賴非要去東宮時一樣,他做他該做的事,結果如何,不重要。
肅王的臉色卻因為他的痛快緩和了幾分,門客左江也忍不住面露欣喜,看來殿下說的是對的,秦峫果然並沒有投靠東宮的意思,不然這時候就該避嫌了。
他忍不住看了眼肅王,對方點了點頭,示意他按計劃行事。
這計劃是關於武選的,明眼人都知道,這名為武選,實則是他和太子在爭這增防京畿的兵力,皇帝偏愛太子是人儘皆知的事情,所以肅王很清楚,就算他費儘力氣將自己人推上去,也一定會再起波折,倒不如退一步。
這一步並不是退讓太子,而是退讓秦峫,若是秦峫有中意的人選,他會出手幫忙,助那人上位,如此一來,即便秦峫沒有向他投誠,也不得不承他這個人情。
而東宮,也會因此對他生出嫌隙來。
他要用一枚廢子,盤活整局棋。
左江會意,當即帶著幾分熱切開口:“聽聞上將軍也有舉薦名額,敢問將軍中意的是那一位?”
秦峫面無表情的看過來,左江不自覺睜大眼睛,等著他說出那個名字——
“我不舉薦。”
左江一呆,不舉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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