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的房間辦公。”顧景曜走到她面前，“手，伸出來。”

他住的頂層套房，網速都比她房間快，他有什麼公必須在她這裡辦……秦顏晚的遲疑地伸出手。

他將兩片白色的藥片丟下。

“安眠藥，吃了睡。”

秦顏晚握緊手：“我會睡……顧總，你回你自己的房間吧。”

顧景曜看著她懨懨的神情和亂糟糟的發頂，忽然低下頭，毫無征兆地吻上她的唇。

“——！”

秦顏晚立刻往後仰。

顧景曜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限製她的躲避，加重了這個吻，秦顏晚呼吸錯亂，雙手忙亂地推著他的胸膛，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唔。”

顧景曜咬了下她的下唇軟肉，放開她，秦顏晚迅速抱著被子，滾到床的最裡面，警惕地看著他。

顧景曜沒有追上去，他手裡的水都還穩穩端著，隻是嗓音沙啞了一點：“你現在的樣子，像三年前，我剛把你撿回來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就是這樣，惶恐不安，吃不下睡不著，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像極了一隻流浪貓。

“……”

秦顏晚眼睛閃爍，也想起那時候。

那時候她真的怕，怕那些人又會出現，會抓走她，會把她賣到情|色場所，她會被侵|犯，甚至被毒打被弄殘，哪怕從這世上消失了也沒人知道。

所以她把顧景曜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拚命討好他，迎合他，哪怕自己也很生澀，也大著膽子去吻他，用自己三腳貓功夫都算不上的本事，企圖讓他對自己產生濃厚的興趣，然後收下她，庇護她。

……怎麼有種，過了三年，她還是沒有長進，還是要靠他來救的感覺呢？

秦顏晚攥緊了被子，聲音很悶，對自己說，也對他說：“我不是三年前的我了。”

顧景曜唇角一泛：“你最好是。”

又示意，“你的精神不好，必須睡一覺，那就是普通的安眠藥，用不用我吃一顆給你看？”

秦顏晚過了一會兒，才爬過去，接過他手裡的水，把那兩顆安眠藥吃了。

她確實很需要一場睡眠，來“重啟”她的精神。

“我就在外面。”

顧景曜帶上門出去。

室內又變得黑暗，秦顏晚看著門板，怎麼感覺今晚的顧景曜，好像很……溫柔？

溫柔。

這兩個字，有朝一日，居然會跟這個寡情的男人掛上鉤。

秦顏晚抱著自己的膝蓋，藥效作用下，她很快闔上眼睛。

……

她睡著那會兒已經淩晨兩點多，但到早上八點，生物鐘還是準時將她拽醒。

睡了一覺的作用很明顯，秦顏晚感覺自己的心態平穩了很多，沒那麼不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秦顏晚下床，進浴室洗漱，換衣服，今天隻是週五，她還要去公司。

剛走出房間，就聽到客廳裡傳來何清向顧景曜彙報的聲音。

開頭的一句話，就讓秦顏晚嘴角的弧度又墜下去。

“聶連意昨晚自殺了。”

什麼？！

秦顏晚往客廳疾走了幾步。

何清接著說：“據說是得知網上有她的照片，一時想不開，爬上醫院的天台想跳秦，還好被護士發現，在消防和民警的勸說下，才從天台下來，不過被人拍了短視頻，發到網上，已經小範圍傳播開了，都在討論，她為什麼自殺？”

顧景曜坐在沙發上，背對著秦顏晚，看不見神色，他也沒有說話。

何清還道：“顧總，聶先生和聶夫人聯絡我，希望跟您見一面。”

聶先生和聶夫人，也就是，聶連意的父母。

顧景曜從對面的玻璃，看到身後秦顏晚的倒影，轉過頭。

秦顏晚咬牙：“又是演的吧！她沒辦法利用營銷號傳播照片，就用自殺的方式博取眼球，再雇水軍爆料，順理成章把禍水引到我身上！”

又來了又來了。

沒完沒了，沒完沒了！

這件事到底要演變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