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西裝的顧景曜走進來，身邊是聶連意、何清，身後是保鏢，黑壓壓的一片，氣勢逼人！

所有人都本能地站起來，沒人不認識顧景曜。

胡副總愣了幾秒後，下意識賠上笑臉：“顧總……顧總！您怎麼來了？”

顧景曜目光從秦顏晚的身上掠過，秦顏晚呼吸略微一滯，很意外他的降臨。

西城冬天冷，顧景曜戴了雙黑色的皮質手套，一邊摘掉，一邊淡聲道：“我聽說這邊有舞蹈表演，所以過來長個見識，胡副總，不介意我這個不速之客吧。”

“當然不介意！顧總也要看跳舞嗎？”

胡副總的思緒快速轉動——顧景曜封殺秦顏晚，圈內人儘皆知，他這是對秦顏晚還舊怨未消，特意過來看笑話？

顧景曜意味不明：“在餐桌上跳舞，我確實沒看過，很感興趣。”

胡副總扭頭：“顧總都感興趣，秦秘書就更沒有理由拒絕了吧！”

聶連意拉住顧景曜西裝衣襬，一副要為秦顏晚說情的樣子：“景曜……”

顧景曜抬了下手，示意她别說話。

秦顏晚的喉嚨明明已經好了，但這會兒，卻還是有些刺痛。

她看向顧景曜，顧景曜將手套拿在手裡，何清搬來椅子放在他身後，他坐下，翹起二郎腿，手套拍在膝蓋上，閒適地坐著，要認真欣賞舞蹈的樣子。

薛曉陰冷地笑：“秦秘書，還不快上！”

顧景曜輕笑：“我說要看秦秘書跳了？”

薛曉一愣。

胡副總也一愣，他、他不是來看秦顏晚笑話的嗎，他磕巴著：“那……那顧總是要看誰跳？”

整張餐桌，近十個人，就顧景曜坐著，他微仰起頭，目光掃過站著的這些人，氣場卻完全沒有因為自下往上就低一等。

反而是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不由自主站直了。

“在場有副總，有秘書，有助理，有商務，都是有身份的，自然不是你們跳。”

這些都是有身份的人，那麼沒有身份的，就隻有——薛曉！

他要薛曉跳！

秦顏晚輕抿了一下唇，喉嚨的痛感，好像減輕了。

“……”胡副總後知後覺意識到，傳說中，碧雲顧總封殺昔日的首席秘書，仇深似海，可能根本就不是他們以為的那樣……

胡副總一個激靈，徹底酒醒了。

聶連意眼睫紛亂地閃著，搶先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薛小姐你……”

話沒說完，又被顧景曜冷峭的嗓音截斷：“我的咖位，不夠請薛小姐跳支舞嗎？”

這句話，是剛才薛曉說秦顏晚的，他一字不差，如數奉還。

胡副總惶恐得不行，毫不猶豫地將薛曉推出去：“薛曉！顧總要看你跳舞，還不快上！”

薛曉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霎時間白了臉，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胡副總：“胡總，胡總，您不能……”

胡副總隻怕顧景曜會遷怒自己，喝道：“不能什麼！就是你！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慫恿我這個慫恿我那個，我是最尊重合作夥伴的人，要不是你激我，我怎麼可能冒犯秦秘書！”

沈氏這邊的人差點翻白眼。

薛曉不肯，她勾搭胡副總那是“跨越階級，逆天改命”，但要她到桌子上跳舞，那就是羞辱，她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胡總，是你說，我跟了你以後，你會保護我，你……啊！”

胡副總直接一個耳光扇過去，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再敢多說一個字，我讓你在西城混不下去！”

秦顏晚看在眼裡，沒什麼表情。

她當然不會同情一個對自己釋放惡意的人。

薛曉就是自作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不敢得罪胡副總，也不敢反抗顧景曜，隻能在昔日的同事面前，哆哆嗦嗦上了餐桌。

助理實在沒忍住，偷拍了幾張薛曉在餐桌上痛哭流涕，還要肢體僵硬地手舞足蹈的照片，發到群裡。

當然，也沒人真的想看薛曉跳舞，她扭沒幾下，就連人帶餐桌一起被撤下去，重新換了一張桌子，服務生陸續上菜。

這個飯局，重新開始。

現在的主場，是顧景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