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過很久，秦顏晚就說：“——好。”

顧景曜定定地看著她。

秦顏晚嘴角輕微扯動了一下，開口的嗓音有些沙啞：“顧總用得著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嗎？這些不是都在顧總的預料之中？”

顧景曜才很淡地哼了一聲：“是在我意料之中。”

秦顏晚吐出口氣，緊接著問：“你的醫生什麼時候能來？我媽最多隻能堅持三天。”

“答應了你，我就會做到。”顧景曜支著額角，隨意地問，“你媽今天還能再受一場手術嗎？”

“什麼意思？”

“她要是受得了，手術今天就可以做。”

秦顏晚一愣，覺得不對：“你不是說，醫生團隊是從美國來的嗎？”

顧景曜覺得她在雨裡淋著的樣子礙眼，移到車門邊，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拽上車。

“你自己都知道，現在的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那我提前讓他們過來，很奇怪？醫生和機器，三天前就到申城了，隻要你媽身體受得了，隨時都可以做手術。”

車上開著暖氣，冷熱交替，秦顏晚忍不住瑟瑟發抖：“……我不知道能不能手術，要問我媽現在的醫生。”

顧景曜朝外看了一眼何清：“去交接好。”

何清明白，順手幫他們關上車門。

秦顏晚轉身要下車，卻被顧景曜抓著手。

他說：“去東海岸。”

司機領命，啟動車子。

以前，他隻有在想做的時候，才會帶她去東海岸。

秦顏晚看著他，隱忍道：“就算我答應回來，你就那麼迫不及待要做那種事嗎？我媽還躺在ICU，你能不能有一點人性？”

顧景曜愣了一下，然後笑：“到底是我總在想那種事，還是你自己在想？”

秦顏晚惱怒：“你别汙衊我！”

顧景曜淡道：“帶你回去換身衣服而已，我也沒饑|渴到那個程度。”

秦顏晚頓了一下，便是說：“我的公寓比東海岸近，送我回公寓。”

“我的團隊，要和你媽原來的醫生交接，就算可以馬上手術，一頓安排下來也要兩三個小時，你著什麼急？在那裡乾等，不是浪費時間？”

“守著我媽，就算什麼都沒做，那也不是浪費時間，像你這種利己主義者，從來沒有把家人放在眼裡，當然無法理解。”

顧景曜看了她一眼，倒是難得的沒有回懟她什麼。

秦顏晚以前經常在東海岸過夜，這裡有她的衣物。

她沒心情洗澡，找了一套衣服換上，然後就要走。

顧景曜在吧檯開了一瓶酒，淡然道：“今天之後，你就搬到東海岸住。”

秦顏晚要開門的手一頓，回頭看他。

顧景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今天不想要，不代表明天不想，我爽快，你也不能讓我當冤大頭。”

秦顏晚握著門把的手緊了一下，然後默不作聲，開門出去。

她快速下秦，看到司機等在門口。

“秦秘書，您是回醫院吧？我送您。”

秦顏晚嚥下一口氣，沒有拒絕：“謝謝。”

“不用，不用。”司機撐著傘，護送她上車。

秦上，顧景曜一個人喝了半杯威士忌，覺得有點不得勁兒。

心情不好才喝悶酒，他現在……

心情很不錯。

他拿起手機，想打給岫鈺，不過很快就想起，岫鈺這會兒還在水城，隻好打給葉赫然。

“喝酒？”

“行啊，去西宮。”

“嗯。”

顧景曜找葉赫然，那就找對人了，葉赫然也正想找人喝酒呢。

隻不過他不是因為心情好，而是因為煩。

往常他有什麼煩的，都是找岫鈺，但“知心哥哥”最近去水城出差了，他逮不到人，顧景曜主動送上門，他也就將就了。

“你說怎麼有黎星若這種女人？這種女人……嘖，除了我，誰受得了她？”他說一句就喝一杯，“這幾天都不在家住，我去律所找她，結果，你猜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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