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和桑杉都沒有跟著秦顏晚，都被秦顏晚派去做别的事，她沒解釋：“我去哪裡，要向顧總彙報嗎？”

“你已經解除限製，為什麼不告訴我。”

秦顏晚先是一頓，然後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顧景曜第三個問題：“你以我的名義把白柚騙回國，你想對她做什麼？”

秦顏晚眸光一閃，慢慢道：“我說顧總怎麼突然迴光返照，原來是涉及白柚。你對她，還真是多年如一日的特殊。”

顧景曜沒有再自證：“我跟白柚的事情我跟你解釋得很清楚，你不用故意激怒我，我現在隻要你回答我——你把她騙回國，想乾什麼？”

秦顏晚漫不經心的語調和玩味兒的表情，在他質問的目光裡，漸漸收了起來。

這裡是高速路邊的砂石路，平時無人涉足，不遠處是火車的鐵軌，一列綠皮火車正“嗚嗚”地鳴笛靠站。

在噪音結束後，秦顏晚驀地開口，冰冷刺骨：“我要她給我的孩子償命。”

本就是夕陽西下，一瞬間天都灰黑了下來。

兩人面對面，身邊是半人高的野草叢，風將它們吹得像麥浪稻田那般起伏搖擺。

秦顏晚眼睛裡的戾氣不是裝的：“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歹毒的女人，從前她那些小打小鬨，我本來都打算翻篇算了不予追究，結果，她竟然就是那起綁架案的主使，隱身這麼多年，現在該償還了。”

顧景曜沉聲：“所以你要殺了她？”

秦顏晚沒有否認，顧景曜下顎瞬間繃緊，倏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想做别的我都可以不攔你，但你不準殺人，不準沾人命，這是底線，聽到沒有！”

秦顏晚看他這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冷笑之後咄聲而出：“那你們就能殺了我的養父母嗎？！你們就沒有沾人命嗎？！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

顧景曜毫不猶豫：“你養父是跳秦自殺！”

“那我媽呢？她是被人搶走人工心臟的電池，活活憋死的！”

顧景曜將她拽向自己，沉息道：“我的手，是乾淨的，自始至終都沒有沾過人命，所以你也不準沾。”

看到她眼底張牙舞爪的恨意，他喉結滾動，低聲說，“算我求你，别毀了自己。”

秦顏晚的瞳孔顫動，用力掙回自己的手：“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我記得當年，我求你給我媽醫療資源，你的條件要我回到你身邊，繼續當你的情人，那時候你對我，完全是玩物的姿態，讓我脫衣服，我就要脫衣服。”（282）

顧景曜說：“對不起。”

“對不起值幾毛錢？”秦顏晚冷冰冰，“你跪下，求我，我就答應你。”

顧景曜烏黑的眼睛凝視著她，秦顏晚一點表情都沒有。

下一秒，他當真屈下膝蓋就要跪下！

秦顏晚眼睛急劇一紅！

她對他，早就應該是心如止水沒有感情愛死不死，唯一的執念就是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付出代價。

但現在看他當真要跪下，她的神經還是驀地一炸！

在他膝蓋點地之前，她猛地一把推開他的胸膛，聲嘶力竭道：“顧景曜你現在惺惺作態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