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迅速側頭避開，顧景曜的唇落空，他旋即追過來，不死不休的架勢。

秦顏晚的手摸進包裡抓住了什麼東西。

下一秒，噝——

一陣極其刺鼻的白霧在顧景曜面前驀然炸開！

顧景曜瞬間閉上眼睛，迅速從秦顏晚身上離開，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幾乎是同一秒鐘，眼睛的刺痛感以及喉嚨的灼燒感，讓顧景曜控製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秦……咳咳！秦顏晚！”

秦顏晚也沒有好多少。

距離太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好在她有提前準備，在那一瞬間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並沒有吸入太多的氣體。

她也咳嗽著，迅速從床上起來，離開煙霧，跑進浴室，用清水漱口和沖洗眼睛。

——那是防狼噴霧。

秦顏晚外出的話，包裡都會隨身帶著，以防危險，就是沒想到，第一次用，是用在顧景曜的身上。

她吸入的量不是很多，緩了一會就沒事。

顧景曜就沒那麼幸運了，接連不停地咳嗽，秦顏晚離開浴室，看到他坐在床尾的地毯上，身邊倒著幾個礦泉水瓶。

他在通過喝水的辦法，降低呼吸道的灼燒感。

聽到她走出來，顧景曜轉頭看過去，他的眼睛佈滿血絲，饒是如此，也壓製不住他那駭人的風暴。

像要活活咬斷她脖子。

秦顏晚頓了一下，然後說：“顧總既然沒有醉，”哪怕是真醉，現在也徹底清醒了，“那有什麼需要，就自己打電話安排，我先走了。”

她撿起地上的包包就要走。

顧景曜冷冽刺骨的一句話：“你今天敢走出這個門，我就送你去拘留所蹲幾天。”

“……”秦顏晚攥緊拳頭，沉了口氣，回頭看著他。

“上次，我就對顧總說過，我們已經不是那種關係，請你自重，今晚顧總沒醉，對自己的身體和行為都有掌控力，是你意圖侵害我在先，我隻是正當防衛而已。”

又來了。

又是這副惹人不快的，一絲不苟的，理智冷靜模樣。

顧景曜斥道：“滾過來！”

秦顏晚沒有動，顧景曜被她氣得又忍不住咳嗽起來，連著咳了好一陣，一邊咳，一邊說：“咳咳！過來看我的眼睛！咳咳！我看不見了！”

秦顏晚愣了一下，不確定地走過去。

顧景曜用礦泉水洗過眼睛，襯衫領口微濕，但眼白還是很紅，是那種血紅。

她倒是沒什麼愧疚感，而且防狼噴霧並不含有害物質，一般來說，用清水沖洗，緩半個小時就會沒事。

“顧總再用水洗一下吧。”秦顏晚遞給他水。

顧景曜推開她，手掌按著肺部，越咳越厲害，咳出了痛感，咳到最後甚至開始乾嘔了。

秦顏晚怕是防狼噴霧跟酒精產生什麼不良反應，讓這位申城顧家獨生子死在自己手上，連夜打車，將他送到醫院看急診。

最後的檢查結果是，顧景曜對辣椒過敏，而防狼噴霧裡最主要的成分就是辣椒精，現在他是過敏了，咽喉水腫。

秦顏晚問醫生：“……嚴重嗎？”

醫生點頭：“還是蠻嚴重的，先輸液吧，看明天能不能好轉。”

顧景曜躺在病床上，冷冷地瞪著秦顏晚——他眼睛能看見了。

就是，咽喉腫大，發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