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連意抿唇起身：“表哥先等我一會兒。”

她快速出了包廂。

……

顧景曜要回公司，秦顏晚則是要去醫院看她媽媽。

他們在餐廳門口分開，秦顏晚象征性說：“顧總，我先走了。”

顧景曜睨她：“你打電話舉報柳厭室內吸菸的？”

秦顏晚面不改色：“顧總，我真的沒有。”

顧景曜不信，嘴角一哂：“我又沒說你做得不對。”

秦顏晚才不會傻到聽他這麼說，就都坦白了，這世上能完全相信的人，隻有自己。

其他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背刺了。

“顧總，我真的沒有。”

顧景曜也懶得跟她車軲轆話，他捏住她的下巴，眼皮微斂，看她的臉：“以後，除了我，對别人不用那麼聽話——讓你乾什麼就乾什麼，他們有給你開工資嗎？”

秦顏晚抿唇：“嗯。”

顧景曜又道：“看完早點回來收拾行李，週末你跟我一起去洛菲山莊。”

秦顏晚張嘴要說話，他晃了晃她的下巴，“還是說，你想繼續跟我討論父母完不完美的問題？”

“……”

討論這個話題，除了惹他生氣後她沒好果子吃，耽誤她去看秦母以外，沒有任何意義，她最後也還是要跟他一起去洛菲莊園。

他決定了的事，從來不會更改。

秦顏晚隻能說：“我知道了。”

顧景曜這才放開她。

秦顏晚坐上出租車。

泊車員也將顧景曜的車開過來，顧景曜正準備上車，身後傳來一道女聲：“顧總。”

顧景曜轉頭，是聶連意。

“聶小姐，有事？”

聶連意款款走到他面前，琥珀色的眼睛，輕沉地注視著他：“顧總是真的，完全不記得我了嗎？”

顧景曜眯了下眼。

他在湖邊看到她的第一眼，是覺得有些眼熟，但因為想不起來，便覺得想必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也就沒有在意。

現在她這麼說，看來，他們是真的認識。

看在柳厭的面子上，顧景曜詢問：“聶小姐是？”

聶連意笑了笑，雖然是自嘲的話，但她說得落落大方，反而添了幾分知情知趣的意味。

“看來書裡都是騙人的，說好的男人對初戀都會很難忘呢？雖然我們那一段是在高中，但顧總把我忘得這麼徹底，我還真有點難過呢。”

高中？

顧景曜眉心蹙了一下，終於記起來了。

“原來是你。”

……

秦顏晚到了醫院，快步走向住院大秦。

這申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說大是因為總面積有六千五平方公裡，說小，是因為明明容納了兩千五百萬人，可偏偏那麼巧，竟讓她在醫院大堂，迎面遇到坐在輪椅上的白柚。

秦顏晚本想目不斜視直接走過去，但白柚也看到她了，主動喊：“顏晚姐。”

秦顏晚腳步沒停。

白柚直起腰，緊接著說：“秦顏晚！你是心虛了嗎！”

“把我的照片發給顧總，離間我們的感情，然後趁虛而入，跟他在水城不清不楚，你知道你對不起我，所以現在不敢面對我，對不對！”

她這段話裡的每一個字，都成功噁心到了秦顏晚。

秦顏晚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看她。

如果這是激將法，那確實有用，起碼秦顏晚搭理她了。

她重新走到她面前：“是，照片是我發給顧景曜的，比起你到處散播我朋友的照片，還捏造謠言誹謗她，我隻是把你幾張舊照發給顧景曜而已，很過分？”

白柚身後推著輪椅的中年女人冷笑一聲：“原來你就是那個秦顏晚！你以為你搞那些小動作就有用嗎！”

秦顏晚抬眼看她。

中年女人的眉眼與白柚有幾分相似，想必是她的母親。

白柚她媽穿著職業套裝，一副商場女強人的樣子，咄咄逼人道：“就算你在背後破壞柚柚和景曜的關係，他們現在也還是和好了！”

“就算你恬不知恥進了景曜的家，他也還是會因為柚柚出車禍，一通電話就趕到事故地點替她擺平事情，送她來醫院救治，甚至在醫院守了柚柚一整夜！”

“在他心裡，最重要的人，自始至終都是我家柚柚！而你，隻是跳梁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