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頓了一下，才接聽。

白柚慌裡慌張的聲調從那邊傳了過來：“顧總！顧總！我、我開車，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人，怎麼辦？怎麼辦？”

顧景曜眉頭蹙了一下：“你在哪兒？”

“我在……”她報了個位置，帶了哭腔，“顧總，我好怕，我好怕……”

顧景曜關水，沉聲：“别怕，我現在過來。”

他出了浴室，換了套衣服，出門前，他回頭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卻沒有停留，直接走了。

門關上的聲音有點大，秦顏晚短暫地醒了一下。

她大概知道是顧景曜出去了，但她太困了，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再次墜入睡夢前的念頭是——他出門，那真是太好了。

秦顏晚這一覺睡到次日九點多。

東海岸空空蕩蕩，顧景曜還沒有回。

她洗漱後準備離開，但在這時候，接到顧景曜的電話。

“書房辦公桌，最上面那份檔案，你打開看看，末尾的簽名是誰？正好你今天沒事，把那份檔案也做了，提前適應你的工作。”

秦顏晚就說：“顧總，我一早就離開東海岸了。”

說著，她腳步快速而輕盈地往門口移動。

就在她的手握住門把要擰開，電話那邊傳來顧景曜的嗤笑。

下一秒，門“嘀——”的一聲，上鎖。

秦顏晚一愣，連忙擰動門把，然而，已經打不開。

“……”

顧景曜清冷的嗓音，隔著電流，又稀釋出幾分嘲弄的意味：“你以為，東海岸沒監控？”

秦顏晚：“…………”

秦顏晚改口道：“顧總，我現在還不是碧雲的員工，不方便接觸您的檔案。”

“沒聽到我前面幾個字？”

提前適應。

“快點。”

秦顏晚又擰了幾下門把，顧景曜在監控那頭看到了，涼涼地告訴她：“已經遙控鎖了，你今天出不去。”

秦顏晚沉了口氣，轉身去書房。

走到書房門口時，她忽然意識到不對，腳步驀地一頓：“你是說客廳有監控？”

他在那邊漫不經心地“嗯”。

秦顏晚感覺身體逐漸僵硬：“……視頻多久覆蓋一次？”

如果沒有自動覆蓋，他們以前有過好幾次在餐廳和沙發，豈不是都被拍下？

她呼吸的空氣進入肺腔，一片冰寒，又想起被顧景曜用照片威脅的那段日子。

顧景曜也不知道是怎麼反應過來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語調變得冷冰冰。

“秦顏晚，我也沒有跟人共享床照的愛好，視頻30天自動覆蓋一次，哪怕沒有覆蓋，我也不會發出去，你怕什麼？”

秦顏晚可以信他不會發出去，但他會拿來要挾她。

那個男人似乎真的會讀心術，嗤了一聲：“自己好好想想，我拿照片都要挾過你什麼？我讓你吃早餐、留下工作、住院診治，這些不是都為你好？”

根本不止！

他還讓她幫他擦身體！

秦顏晚受不了他這麼泯滅事實：“要不是因為我以為你有照片，那一次，我不會答應你做。”

“那天你沒爽？”

秦顏晚咄聲：“沒有！”

顧景曜挑眉：“沒有？”

“……”秦顏晚覺得，跟他在電話裡“打情罵俏”也很有病！

她按下情緒，走進去，找到那份檔案，翻到最後一頁告訴他名字，顧景曜慢聲道：“把檔案做好。”

然後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顧景曜思忖了一下，點開監控視頻自動儲存的檔案夾，往前翻了翻。

……

秦顏晚出不去，隻能坐下辦公。

認真去看檔案，才發現，這是跟柳氏集團的，也就是之前在商家遊輪上，那個“要了她”的大佬，柳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