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敏，或者是天氣轉變，沒適應過來，就有點泛紅了，我今晚貼個面膜就好了。”

沈素欽聽她胡扯：“你是地地道道的滬城人，在滬城生活了二十幾年，還會對滬城水土不服？”

“……”

秦顏晚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了，隻能催促，“你的車要走了，快進站吧。”

沈素欽按住輪椅：“我不走了，你們這樣，我怎麼放心離開？”

秦顏晚莞爾：“那你留下，我們就能無事發生嗎？”

沈素欽百思不得其解：“時序怎麼可能會對你動手？他那麼喜歡你……”

秦顏晚隻道：“當時話趕話，大家都比較上頭，所以……也沒什麼，我不生氣了，過幾天大家都冷靜了，就好了。”

沈素欽抿唇：“對不起。”是因為他的請求，讓他們產生分歧。

秦顏晚卻道：“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

好不容易送走沈素欽，秦顏晚也要回去了。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了顧景曜。

他盯住她臉上的紅痕，也問了跟沈素欽一樣的話：“他真的打你了？”

秦顏晚面色淡淡，越過他就走：“不勞顧總掛心。”

顧景曜神色一沉，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將她拽出高鐵站。

秦顏晚在確定自己掙不開他之後就沒再白費力氣。

而是等出高鐵站，在他想將她帶上車時，倏地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直刺向他——

顧景曜迅速後仰，避開這一刀，然後眼疾手快控住她的手腕，將短刀一折，用兩人的袖子顏住。

他快速往四周看了看：“要是被高鐵警察看見你攜帶刀具，你今天怎麼都得到派出所走一趟。”

秦顏晚面無表情：“到底要我說幾次，顧總才能記住我不喜歡被人動手動腳這回事兒？”

顧景曜垂眸凝視她的眼睛：“我以為那是以前，我們現在的關係不一樣。”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秦顏晚掙開他的桎梏，推開了他，將短刀收了起來，“有事說事。”

顧景曜還是找到機會，將秦顏晚按進自己車裡，他一句：“我要看你的臉。”就一腳油門，直接開到了山水苑。

他拉著秦顏晚下車、進屋，到了主臥，推開浴室門，從盥洗台上扯了一張洗臉巾，在一罐液體上按了兩下，然後就去擦秦顏晚的臉。

秦顏晚顧到一股化工味兒，是卸妝水。

顧景曜一言不發，一點點擦掉她臉上的妝。

下手很輕，像是怕她真有傷，會刺激到她。

秦顏晚别開了頭，但又被他板著臉轉回來。

他擦著擦著，最後露出她的皮膚，乾乾淨淨，什麼痕跡都沒有。

顧景曜皺了下眉，低頭仔細看了看。

秦顏晚哂笑：“怎麼？看到我臉上沒什麼，顧總反而很失望？”

顧景曜薄唇一抿：“他沒打你，還是傷已經好了？”

秦顏晚推開他：“我需要跟顧總說這些？”

妝已經被毀了，她索性取了一張洗臉巾，把整張臉的妝都卸了。

顧景曜道：“有需要，如果他真的打了你，我會把整個洛菲家族拉下來跟你道歉。”

他語氣平靜，但顧景曜從不是說大話的人。

秦顏晚從鏡子裡看他：“那你先殺了你自己吧，這隻是一巴掌，而你給我的，是胸口那個永遠抹不掉的疤痕。”

顧景曜看過那個疤，在中藥的那天晚上，他在上面親了很久，那凹凸不平的皮膚，讓他一度呼吸不上來，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心口也像被射穿。

疼得有些過烈。

他道：“我跟你說過，等我做完我該做的事，我會把這條命抵給你。”

秦顏晚低頭，捧了水龍頭的水，把臉沖洗乾淨，又抽了一張紙擦乾臉頰，沒看他，往外走：“走了。”

顧景曜抓住她的手臂：“你要去奉賢鎮，看你養父母嗎？”

秦顏晚質疑：“你怎麼知道？”

“猜的，沈家解決了，你應該會買兩支百合花去看他們，我送你去。”

他也還記得她的警告，她說過，他不能進秦家的門，他沒資格。

顧景曜吐息，低聲說，“我不進去，就送你到門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