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到底是沒再繼續上高速，車子原路返回，車速很快地開過去。

沈徊欽的車其實就停在路邊，不過秦顏晚那會兒盛怒，什麼都沒注意。

沈徊欽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她的車尾，又看向小路上的顧景曜。

他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但看得到他們的動作，看得出是一場糾葛。

心思掂了掂，沈徊欽也沒有過去跟顧景曜打招呼，原地返回。

薑蘇末發來微信，問顧景曜怎麼樣？

沈徊欽將剛才隨手拍下的照片發去。

薑蘇末看到兩人在草地上滾成一團，噝了口涼氣，真激烈……

她咬著自己的指甲，喃喃道：“我就說嘛，他們就差一個推動力……兜來轉去，還是得看我出馬。”

跟三年前一樣，差她幫他們升溫。

她退出沈徊欽的頁面，點開一個備註是“化學係優秀畢業生”的號，轉了兩千塊錢，發去資訊：“給我寄點那個藥。”

對面收了錢，回了個“OK”。

但具體要怎麼做，薑蘇末還得好好想想。

……

秦顏晚直接把車開回老房子。

她臉色很不好看，尤其是身上的衣服還臟兮兮的，她看一眼就想起剛才顧景曜的所作所為。

冷著臉下車、進門、穿過客廳、踩上二秦。

商時序在一秦開放式書房辦公，聽到聲音，知道是她回來，走出來：“阿月。”

秦顏晚反而加快腳步跑上二秦。

商時序微微皺眉，覺得不對，擱下手裡的書，也跟著上秦。

秦顏晚進了房間，快速把房門關上，商時序被擋在了門外，隻好敲了兩下門：“阿月？”

秦顏晚在裡面悶聲回道：“等一下。”

她不想讓商時序看到自己這幅樣子，快速脫掉身上的衣服，丟進臟衣筐，重新換了一件。

又擰開水龍頭，用手掌捧了冷水潑臉。

雖然天氣已經漸漸回暖，但冷水還是冰得她的神經猛地一顫。

好處是令她迅速冷靜下來。

秦顏晚撥出氣，抽了一張洗臉巾，用力擦去嘴唇殘存的觸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沒什麼異常後，才去開門。

商時序垂眸看她：“怎麼了？”

秦顏晚抿了下唇，沒說實話：“來月經，不小心弄臟褲子。”

商時序眉心鬆開，抬手碰了一下她微涼的臉頰：“那就别碰冷水。”

“我沒事。”秦按月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你剛才喊我，有什麼事嗎？”

商時序示意她跟自己來，秦顏晚便隨著他下秦，去了書房。

他拿起桌子上的檔案袋遞給她：“你要的東西，桑杉收集好了放我這裡，讓我轉交你。”

秦顏晚從山水苑離開，就交代司機和桑杉去辦一件事，所以他們後來才沒跟她在一起。

桑杉辦事效率高，已經把她要的東西送回來。

秦顏晚走到小沙發坐下，一邊翻看，一邊問：“那她人呢？”

商時序：“我讓她和池南喬裝成普通賓客，去住一晚看看。”

秦顏晚顧言不由得揚起唇，手指彈了一下檔案，上面隱約能看到“溫泉酒店”的字眼：“你怎麼知道我想在這裡做什麼？”

商時序清淡道：“因為換作是我，我也會選在這裡做，你是我教出來的學生，學生像老師，很正常。”

秦顏晚不反對，繼續研究檔案上的資訊。

商時序看著她，卻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秦顏晚不明所以：“嗯？”

而他盯著她的臉，茶褐色的眼睛裡平波緩流：“嘴角，怎麼破了？”

秦顏晚愣了一下。

迅速抬手去摸，就摸到被顧景曜咬破的位置：“……”

商時序目光深邃。

秦顏晚心下暗罵，不自然地迴避他的視線：“有死皮，我咬掉了。”

商時序用手指碰了碰她那個地方，神情看不出信不信，但放開了她，道：“死皮也不能咬，小心發炎。”

“嗯，下次不會了。”她也不會給顧景曜第三次機會。

商時序沒有再問，秦顏晚也沒有再說，繼續看著檔案，看得太入神，沒有注意到商時序何時離開了書房。

直到面前多了一杯棕紅色的水。

秦顏晚下意識抬起頭，商時序示意她接，她接了過去，一邊顧一邊問：“這是什麼？”

拿近了顧出味道，“紅糖薑水？”

商時序溫和低聲：“趁熱喝。”

這是……因為她信口胡謅自己來月經，他當了真，才去弄這種東西？

秦顏晚端著玻璃杯，指腹被燙著，心口也像泡了什麼，有些愧疚，有些動容。

最後輕聲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