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眼睛瞬間睜大！

油然而生的憤怒讓她聚集了全身的力氣要推開他，而顧景曜用實力證明他之前都是讓著她而已。

他單手抓住她兩隻手腕按在頭頂的牆上，捏她下巴的手改成按住她的後腦勺，更加不給她任何掙脫的可能。

“顧景——”

秦顏晚從他的唇下剛撕開一點口子，才說出兩個字，就又被他堵住！

顧景曜眼睛裡有些猩紅的血絲，像密集的蜘蛛網，更像被砸碎的玻璃。

秦顏晚憤而曲起膝蓋要襲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但被他提前預判到，他直接踩住她的腳板壓回地上。

這個吻很難形容，沒有任何欲|望，更像是在宣泄。

宣泄他的不甘和委屈。

他居然還委屈上了？

這真是秦顏晚見過最可笑的笑話。

顧景曜咬破了她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瀰漫，讓這個吻變得更加痛苦。

秦顏晚掙紮得筋疲力竭都沒能甩開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恨不得將顧景曜千刀萬剮！

後來她索性不再白費力氣。

而他察覺到她的無能為力，動作反而輕了下來，舌頭安撫地糾纏著她。

秦顏晚一點反應都沒有，漸漸的顧景曜也像發夠了瘋，慢慢離開她的嘴唇，但還是沒有放她自由。

他將額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喃喃地說：“你之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你說你曾經很愛我，說你喊過我阿景，你想過要當顧太太，你戴過我的戒指，跟我去過民政局……你還懷過我的孩子，你是愛過我的。”

“乖乖，你是愛過我的。”

“你愛過的。”

他的嗓音越來越沙啞，他低著頭沒有抬起來。

秦顏晚冷眼看著，看到他後頸有一塊凸起的骨頭，那是他的脊柱。

她想起當初他們在西城複合，他也曾這麼不甘心。（372）

那時候是不甘心她已經沒那麼愛他，而現在是不甘心她竟然從來沒有愛過他。

秦顏晚冷然勾唇：“就是從來沒有。”

顧景曜的背脊明顯僵了一下。

房間裡暖氣充足，溫暖如春，顧景曜靠近她的體溫也很炙熱。

然而秦顏晚的語氣，還更像是屋簷下掛著的冰淩，鋒利刺骨。

“也許有過喜歡，但一定不多，螞蟻遇水尚且知道繞路而行，何況是最懂趨利避害的人類，你一直以來對我什麼態度，你心知肚明，我怎麼可能真的喜歡上你？從來就沒有，自始至終都沒有。”

“所謂喜歡，不過是我自己催眠自己，畢竟我要是不洗腦自己很喜歡你，我要怎麼忍受在你身邊的那些日日夜夜？顧景曜，我應該對你說過不止一次，我寧願那個雨夜沒有遇到你吧？”

她尾音落下的一秒，顧景曜猛地抬起頭，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你住口！”

秦顏晚眼底沒有情緒，但嘲弄地勾唇。

顧景曜的黑眸裡有過怒色，但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鬱痛。

他剋製著雙手的力道，到底是沒捨得傷到她。

他抿著唇，跟她對視了很久，才說：“誅心這一招，你學得很好。”

豈止是誅心，簡直是把他的心挖出來。

他對她動手，她就挖他的心。

把他們那段，說成她最不堪回首的陰影。

秦顏晚說：“放開。”

“我不會放的。”

顧景曜忽然笑了，手掌捧著她的臉，“乖乖，我們這輩子就這麼糾纏下去，我不會娶，你也休想嫁，還是那句話，你這輩子要麼孤獨終老，要麼跟我在一起。”

秦顏晚冷笑：“癡人說夢。”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夢了，”顧景曜徹底無所謂了。

“這三年我不止一次夢見你回來，夢見我們繼續那場戛然而止的婚禮，你在我的夢裡，無數次成為我的妻子，所以你憑什麼不是我的妻子？”

秦顏晚就是覺得他瘋了：“你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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