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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杉愣了一下，而後立刻去看秦顏晚——

秦顏晚臉色沒有變化，因為她覺得荒繆：“吳慈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也站了起來，眼神古井無波，“我媽媽倒在鬨市街區，商時序的人親自確認了她的死亡，我大姐收殮了她的遺體，她的骨灰葬在奉賢鎮，遺像擺在家裡，我每週都去看她，你說她沒有死？”

他是想通過胡言亂語來裝瘋逃避刑事責任嗎？

吳慈生笑：“是啊，誰知道顧景曜怎麼做到，明面上讓秦夫人在所有人面前死去，暗地裡又把她救活顏起來。我要不是陰差陽錯找到了她，我都不知道，原來沒有死在三年前的人，不止你秦顏晚一個啊。”

秦顏晚不信他的話。

但喉嚨情不自禁地緊了一下：“……你見到她了？我媽媽？”

“是，我見到她了，活生生的人，生活在申城一個小村鎮，鄰居是一個村裡唱戲的，她閒著沒事兒就跟鄰居學唱戲，聽說去年春節村裡熱鬨，她還跟著戲班登台，過了把戲癮，活得比以前還要舒服愜意。”

吳慈生描述出了細節，讓秦顏晚的呼吸屏住了。

“我抓了她，不然你以為顧景曜為什麼肯救我放我？自然是因為我用秦夫人要挾他。”

秦顏晚的眼睫紛飛，不可置信自己竟然真的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動搖……吳慈生不愧是吳慈生，最會詭辯的人……難道是真的？她媽媽真的沒有死？

真的嗎？可能嗎？

“你有什麼證據？”秦顏晚聽到自己問。

“什麼證據……顧景曜放我離開，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

秦顏晚抿緊了唇。

吳慈生知道她信了，於是拋下一句重磅炸彈：“秦顏晚，顧景曜為你做的，真不少，從三年前費儘心思保下你和你媽，到三年後幫你對付我們三家，他一心一意為了你，而你是怎麼對待他？”

“你知不知道，他快要死了？”

秦顏晚吐出字：“死？”

“你不知道嗎？”吳慈生笑說，“他肺裡那個腫瘤惡化，命不久矣了。”

秦按月倏地攥緊手指，腦海裡紛紛掠過顧景曜的臉，直到最後定格在她出國前，他們在房車上。

她出國是為了抓吳慈生，但跟他說是去處理工廠事故，也說了處理完會直接飛馬賽結婚。

他沒再對她說不要結婚，而是抱著她沉默，後來她要登機了，推開了他。

他才說，以後好好生活。

秦顏晚沉聲：“桑杉。”

桑杉立刻應：“小姐。”

秦顏晚：“把他抓起來，讓人看好他，别讓他死。”

“是。”桑杉揮手，保鏢上前，把吳慈生抓了起來。

吳慈生看到秦顏晚恍惚的神情，低低笑了起來。

她果然還在意顧景曜，前腳知道顧景曜根本不是她的殺母仇人，後腳就知道顧景曜快死了，想也知道她的心情會是多麼的崩潰。

好，很好。

一想到她會陷入無儘的悔恨和痛苦，吳慈生就覺得痛快，大笑：“秦顏晚，輪到你了，輪到你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