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克洛諾斯先生弓馬騎射無所不能，顧小姐的箭術肯定也是克洛諾斯手把手教的！”

秦顏晚沒有否認：“他比我厲害。”

於是又贏來一片奉承聲。

秦顏晚看向沈徊欽：“沈總箭術也很好，當年我就見識過沈總跟顧總的比試，可以說是不相上下。”（268）

沈徊欽剛好射出一箭，也是正中靶心。

秦顏晚帶頭鼓掌。

玩得差不多了，那些老總便開始暴露目的，都是想搭洛菲家族這艘快船。

秦顏晚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處理得很圓滑。

老總們都得到滿意的答覆，秦顏晚藉口累了，要去休息，暫時擺脫他們。

沈徊欽跟她一起走向休息區：“是我低估顧小姐了，忘了顧小姐以前就很擅長處理這些，哪裡需要我幫忙分擔火力？”

周圍有侍應生隨時服務，秦顏晚卻還是主動拿起茶壺，親自斟了兩杯茶，給了沈徊欽一杯。

“沈總和沈教授，當年都對我有恩，這份情義，我記得的。”

沈徊欽抬了下手，示意侍應生退後一些。

才說：“可惜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多年後再見，已經是仇人，哪怕我們之間有阿素，想必我們最後也要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秦顏晚詫異地笑：“沈總說這話，真叫人惶恐，我們現在不是合作夥伴嗎？怎麼就要你死我活了？”

沈徊欽深深地看著她：“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秦小姐何必演戲呢？”

秦顏晚眼眸流轉：“沈總非要認為我心存歹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自證清白，隻能隨便你說了。”

沈徊欽凝視著她：“柳厭入獄，慈生被困，這些都是秦小姐的手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秦顏晚不承認也不否認，端起茶杯嗅了嗅。

茶香濃鬱且甘甜，還隱約有一股山泉水的清新，不用品也知道，是上好的安吉白茶。

“看在阿素的面子上，秦小姐方不方便告知，你想給我的下場是什麼？”沈徊欽平聲，“是柳厭那樣的鋃鐺入獄，還是慈生那樣的身敗名裂？又或者是顧總那樣的生不如死？”

秦顏晚半真半假道：“沈總言重了，沈家當年隻是顧家的合作夥伴，顧家倒了，沈家趁亂分一杯羹，也在情理之中，我並沒有因此記恨沈家，更不會報複沈總。”

沈徊欽盯著她：“你不恨沈家？”

秦顏晚放下茶杯，順便攤了下手：“除非沈總對我或者我家，做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否則我們就是無冤無仇，我自然不恨。”

“那我就先信秦小姐的‘不恨’。”沈徊欽話鋒一轉，“那秦小姐恨誰？顧總？”

秦顏晚抬眸。

正好那幾個老總走過來，她順勢止住話題：“沈總這麼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既然我們是來玩兒的，那還是好好玩吧。”

沈徊欽靠上椅背，看了侍應生一眼。

侍應生明白，擋住了那幾位老總，表示沈總和顧小姐有話要說，請勿打擾。

老總們面面相覷，但都不敢再上前。

沈徊欽也暴露出自己今天的目的，他說：“我覺得，秦小姐對顧總，也許也不該恨，或者說，不該這麼恨。”

秦顏晚笑了一聲。

沈徊欽聽得出她這個笑裡有諷刺的意味：“秦小姐想說什麼？”

“據我所知，那個撞了沈教授的司機，不僅丈夫丟了工作，兒女被學校退學，沈總還跟上面打了招呼，她會被以頂格判罰，不得減刑。”

秦顏晚嘴角一哂。

“沈總這麼不肯放過，我想，如果有人殺了沈總的家人，沈總更是會要對方血債血償，沈總自己都做不到寬宥，又怎麼能要求我不該這樣不該那樣呢？”

沈徊欽道：“那麼，秦小姐認為顧總殺了你哪個家人？你的養母秦夫人嗎？”

“沈總真是明知故問。”秦顏晚看向遠處，眼波淡淡。

沈徊欽：“並非我明知故問，而是秦小姐你錯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