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素欽的團隊就和碧雲簽訂了合同，並且收到通知，週末碧雲要去水城出差，他們需要跟隨。

這很合理，他們也要實地勘測數據，才好進入下一步研發，沈素欽要去，秦顏晚自然也要去。

簽完合同，雙方散會，秦顏晚走出會議室，看到手機有一通未接來電，是她大姐。

秦顏晚立刻回撥過去。

“阿姐。”

“顏晚，你在忙嗎？”

“現在已經沒事。怎麼了嗎？”

大姐道：“我是想跟你說一下媽媽的事。”

“她最近兩天總說胸口悶，喘不上氣，而且吃不太下東西，臉色也不看，我怕她的心臟病又嚴重了。”

秦顏晚毫不猶豫：“我現在就回去，帶媽媽到醫院檢查。”

大姐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還要在家裡帶小雨，有什麼事，我再跟你說。”

大姐聽她的。

秦顏晚找到沈素欽，借他的車。

沈素欽毫不猶豫將車鑰匙給她：“顏晚，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我明天把車開去學校。”秦顏晚是怕他擔心她，要跟她去醫院，她知道他現在還有别的事。

沈素欽搖頭：“不急，你開車小心，有事一定要跟我說。”

秦顏晚匆匆離開的背影剛好被顧景曜看到。

沈素欽轉身，兩個男人目光對上，沈素欽禮貌頷首。

顧景曜點了下頭，走了。

……

秦顏晚回了奉賢鎮，接了媽媽，到市中心醫院——她們後來換了一家醫院。

檢查結果顯示，心臟果然比之前更加嚴重。

醫生嚴肅道：“必須儘快做移植手術，否則病人隨時可能猝死。”

秦顏晚心口驟沉！

心臟病晚期的病人就是這樣，說是有半年的存活期，但稍有不慎，就可能加劇病情。

現在才過了不到三個月，秦母的情況，就已經刻不容緩了。

“陳主任，我之前跟您谘詢過的人工心臟。”秦顏晚試問。

陳主任點頭：“沒有供體的情況下，人工心臟當然也是一條出路，我也發過你詳細的資料，但還是那個問題，人工心臟感染的概率非常高，一旦發生感染，情況就很難再逆轉。”

是，這是秦顏晚一直沒敢讓秦母馬上接受人工心臟的原因。

陳主任稍加安慰：“别太緊張秦小姐，目前病人的情況還可以加大藥量控製，你還有一點時間可以仔細考慮。”

秦顏晚抿唇：“我媽媽現在這個情況，離開醫院是不是很危險？在我考慮清楚是否用人工心臟之前，她能不能就住在醫院？”

“這個不用說，我也要給她開住院的，方便隨時監控病情。但是人工心臟，你們家屬也不能考慮太久。”

“我明白，謝謝陳主任。”

陳主任走後，秦顏晚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她靠著身後的牆，陽光從對面的窗戶照進來，明媚，又不夠明媚，光影蔓景不到她腳邊，就像她現在的心情，有些無力感。

她思考了許久，到底還是沒有勇氣狠下心冒險去試，於是把電話打給大姐，問她的想法。

然而大姐一貫是沒有主見的，說什麼都聽她的，她不知道。

“阿月……”秦母虛弱的聲音從病房裡傳出來，秦顏晚立刻進去：“媽媽，我在這兒。”

秦母躺在病床上，病態蒼白：“阿月，你跟媽媽說實話，媽媽的情況，是不是不好了？”

“沒有，您隻是因為爸輕判太高興了，心臟累著了，所以這幾天要住在醫院，輸液緩一緩，醫生說了，您以後要控製情緒，不能激動，大悲和大喜都不可以。”

秦母闔著眼睛，喃喃地說：“我剛才，睡著了，夢到我們一家五口以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