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嘴角一哂：“我是不信，所以才要問你細節，看你還想怎麼編。”

“顧總想聽故事就去戲秦。”秦顏晚難以忍受地别開頭，掙開他挾持她下巴的手，一句都不想說。

顧景曜看了她兩秒，眉目淡了下去，也沒再問，轉而去抓她的雙手，帶著她的手一起去握韁繩，清冽的嗓音不含溫度。

“雙手握韁繩，左右決定方向，鬆緊決定快慢，不要頻繁踢馬腹，會導致馬對你的腿部動作因為習慣而反應不敏感。”

“……”

什麼意思？他是在教她怎麼騎馬？

顧景曜踢了一下她的小腿：“非必要，不用一直踩著馬鐙，它保護不了你，如果你不小心墜馬，腳被馬鐙套住，反而會讓你被馬拖行受傷，懂了嗎？”

秦顏晚不管懂沒懂，都說懂。

他越來越喜怒難辨了，一會兒冷一會兒溫，她不想揣摩他的情緒變化，隻想離他遠遠的，他八成有病。

顧景曜嗬了一聲，策馬返回。

這次倒沒像剛才那樣跑，故意顛她。

……

另一邊，沈素欽和沈徊欽策馬走了一段路。

周邊沒人了，沈素欽才問：“大哥想跟我說什麼？我在這裡沒有認養過小馬駒。”

沈徊欽拉著韁繩，先是問：“你跟秦小姐在交往？”

沈素欽坦然：“我有追求她的想法。這是大哥把我引開，要跟我說的事？”

那倒不是。沈徊欽道：“沈氏跟碧雲合作的那個項目，你要退出？”

沈素欽說：“我想幫大哥，但我也要為我的團隊考慮。碧雲開出的條件太苛刻，别家給的條件更好。”

“這個項目很大，還涉及了ZF，是沈氏明年的重頭戲，沈氏持股的比例比碧雲低，相對而言，話語權也沒那麼高，我不放心。如果你能加入合作，一來能替我再盯著一些，二來有什麼事，也能占一個投票席位，不至於讓我太被動。”

沈素欽微微蹙眉。

“你不願意跟碧雲合作，除了你說的那個，也還有相當一部分是秦小姐的原因吧？”沈徊欽看穿，“顧景曜對她的封殺令沒有解除，别家公司不敢要她，但她也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當一個所謂的助教，我可以再給你加一個籌碼。”

“你加入這個項目，項目結束，讓秦小姐到沈氏。”

沈素欽鬆口：“這個我要問她。”

沈徊欽點頭，給他們考慮的時間。

他最後提醒弟弟一句：“顧景曜看起來不會放過秦小姐，你們小心點。”

兩人返回剛才離開的地方，顧景曜也帶著秦顏晚回來了。

秦顏晚立刻就想從馬上下去，顧景曜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别的什麼，手摟著她的腰，沒看任何人，低斥：“别踩我鞋。”

秦顏晚下意識收回腳。

但他的腳放在馬鐙上，不給她讓，她沒有著力點，怎麼從一米多高的馬背上下去？

沈素欽直接下馬走過去，將手伸給秦顏晚：“顏晚。”

秦顏晚毫不猶豫將手遞給他，直接躍下馬，因為慣性，她朝沈素欽的方向踉蹌了幾步，沈素欽順勢扶住她的腰。

沈徊欽看向顧景曜：“顧總，我們不打擾小情侶談戀愛了。我在馬場的餐廳訂了位，我們過去喝一杯，再聊聊。”

“好。”顧景曜看都沒看那兩人，直接跟沈徊欽清走。

沈素欽扶穩了秦顏晚：“沒事吧？我沒想到我大哥和他也會來。”

就衝顧景曜有話對她說，而沈徊欽也有話對沈素欽說這兩點來看，秦顏晚就不覺得他們來馬場，遇到他們，隻是湊巧。

十有八九是昨天他們在餐廳門口說話，被人聽到了，並且傳到顧景曜的耳朵裡。

他今天是故意來蹲他們。

故意來警告她那兩句話。

沈素欽也跟秦顏晚說了他大哥的話。

秦顏晚抿唇：“沈教授是改變主意，要跟碧雲合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