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嚥了一下喉嚨，問：“你會趁人之危嗎？”

顧景曜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她住在12秦，電梯勻速上升，直到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他抱她走出去，才回她的話。

“你現在太臭，下不了口。”

“……”她也隻是在有味道的被窩裡呆了一會兒而已……

顧景曜走到她的房門前，拿出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房卡，直接刷開門。

秦顏晚這會兒也沒心情問。

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無所不能。

顧景曜用腳踝勾著門關上。

他終究還是進了她的房間。

顧景曜將秦顏晚放在沙發上，秦顏晚終於能抽出自己的手，倒了杯溫水，喝了大半杯，門鈴就響了，顧景曜轉去開門。

不多時，返回來，手裡多了一個食盒。

應該是早就交代人準備，才能送得這麼剛剛好。

他打開食盒，是海鮮粥，蓋子剛拿開，鮮味就直沖鼻腔，很勾人食慾。

他將粥放在她面前，給了她一個“吃”的眼神。

秦顏晚沒有矯情，拆了一次性勺子就低頭吃，她是真的餓很了。

埋頭吃了小半碗，男人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她不禁抬起頭：“顧總不吃嗎？”

顧景曜：“你太臭，影響我胃口。”

“……”愛吃不吃。

秦顏晚其實不知道顧景曜相不相信她，畢竟現在看起來，她“罪行清楚”，而且“證據確鑿”，但她還是把跟警察和律師重複了很多遍的話，再對他說一次。

“我不知道錢上面為什麼會有我的指紋，我已經很久沒有用過現金了。”

顧景曜坐在灰色的布藝沙發上，左腿疊著右腿，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秦顏晚跟那兩個男人在路邊說話的時候，他也看到了。

他還記得，她當時有一個動作：“你碰過他們的手機吧？”

秦顏晚愣了幾秒，然後倏地一下站起來：“對！他們問我要哪裡走，我幫他們把地圖切換為步行……你的意思是，他們在螢幕上做手腳，我碰了手機，他們就提取到我的指紋？”

顧景曜並未說什麼，隻是道：“聶家父母已經到西城了。”

又是製造證據，又是不讓她保釋，給警方施壓，憑聶連意一個人不容易做到……是聶家父母替女兒出氣了。

所以秦顏晚現在是在跟一個家族在對抗。

秦顏晚看著端坐著，看不出喜怒的男人，想問他信自己嗎？

話到嘴邊又覺得沒必要問，或者說，不應該問，不合適問。

秦顏晚嗓音沙啞：“……今天，謝謝顧總。”

顧景曜抬眸：“去洗澡。”

被他說了兩次臭，秦顏晚也覺得身上哪哪都很臟，吃完粥，轉身進了房間。

剛才沒注意看，現在才發現，她房間裡東西，明顯都被翻動過。

應該是警方來搜查過。

這裡隻是她的臨時住處，沒什麼東西，想搜就搜。

秦顏晚的手機被沒收了，不過有備用機，她先跟黎星若說一聲，自己被顧景曜保釋出來了。

黎星若沒有立刻回覆，她便拿了衣服進浴室。

洗完出來，看到丟在床上的手機，螢幕來電，就是黎星若。

她拿起來接聽：“星若。”

“出來就好，我剛跟警方聯絡過，你現在是被限製出行，不能離開西城，而且要隨叫隨到。”

“嗯，我知道。”

“還有一件事，網上有聶連意的照片。”

秦顏晚愣了一下：“什麼？！”

“剛發上去的，聯動了好幾個營銷號，標題就是你找人欺負聶連意，必須馬上處理，要是轉發開了，輿論加持下，你的處境會更糟。”

輿論的壓力，秦顏晚體驗過兩次，她知道多嚴重。

她立刻走出房間，她知道顧景曜還在，張嘴就喊：“顧總……”你能不能幫我把聶連意的照片刪掉？

她沒有别人了，隻能找他幫忙。

才喊出名字，她就看到顧景曜的耳邊也貼著手機，他也在打電話，而且他說的是：“嗯，壓下來，跟那些mcn公司說，有膽子就繼續發。”

“……”

不用她開口，他已經吩咐下去了。

顧景曜聽到聲音順勢側頭，看到站在過道的女人。

她洗了澡，還洗了頭髮，身上隻穿著白色的棉質睡衣，方領口，露出兩半截鎖骨和修長的脖頸。

她可能是太累，心情混沌，內裡都忘了穿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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