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外婆除了她，誰也沒有了。

“外婆，對不起。”

顧眠抱著老太太，眼眶有些發澀。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都活這麼大歲數了，就算現在死了都不虧，哭什麼。”

“不許胡說。”顧眠直接打斷。

要是外婆沒了，她在這世上，也什麼都不剩了。

老太太：“我說實話，總是有那麼一天的。”

“那也要遲點來，外婆以前答應過我的，要活到一百歲。”

“傻瓜，那我不是成老妖精了？”

“我就傻，我就要成老妖精！”

顧眠語氣哽咽，心裡難受極了。

醫生開了藥。

顧眠給老太太囑咐了兩句，然後下去付費拿藥。

電梯直接下到一樓，門一開，就看到裴悠站在外面等電梯。

看到她，顧眠整個人都愣了下！

這時候也才注意到，剛才救護車分配的是協力醫院的。

裴悠看到她，眉心下意識的擰了下，但因為電梯裡有别的人在進進出出，她臉上到底沒什麼明顯的表現。

“眠眠姐，你來這裡乾什麼？是要來找媽媽道歉的嗎？媽媽其實不會怪你的。”

茶言茶語，全是心機。

顧眠明知道裴悠的真面目。

但此刻她一句‘找媽媽道歉’，還是刺激了一下顧眠的神經。

但外婆還在等著她，她並不想和裴悠在這裡糾纏。

沒搭理，直接出了電梯。

然而錯身而過的那一刻，手腕卻被裴悠抓住：“眠眠姐不和我一起去病房嗎？”

“放手。”

“你，你不是來道歉的嗎？”

顧眠：“......”

“眠眠姐，不是我要說你，你真的不該對媽媽那樣說話的，她畢竟是長輩，你必須去給她道歉。”

越說，裴悠的語氣越加堅定。

左一句又一句的道歉。

顧眠冰冷地看了眼裴悠，觸及到裴悠眼底毫不掩飾的高傲和得意。

腦海裡那根理智的弦‘嘭’的一聲被繃斷。

“去道歉！”裴悠語氣重了重。

顧眠呼吸粗重，眼底染上了點點怒氣，“能放開我嗎？”

“你必須去道歉。”裴悠態度堅定，抓著她不放手，

顧眠眼底黯了黯，話落的瞬間，她直接一個揚手就將裴悠甩開。

她感覺自己沒有用多大力，然而裴悠卻是直接就摔在了電梯門上。

‘咣噹’一聲，伴隨著裴悠的尖叫，電梯門都跟著晃了晃。

緊接著，裴悠滿是痛苦地回頭：“眠眠姐，你這到底要乾什麼呀？”

語氣哽咽，雙眸裡更是含了淚。

這茶樣，更是點燃了顧眠的怒火。

“裴悠，你是戲子出生嗎？我又不是男人，你在我面前......”

“顧眠！”

裴錦川陰冷的低吼從身後傳來。

顧眠身形一僵，看向依舊摔在電梯門口的裴悠，清楚地看到裴悠低眸掩下的得意。

顧眠眼角更冷了。

裴錦川來到裴悠身邊，一把將裴悠扶起來。

看向她的那一刻，眼底冷得沒有任何溫度：“你到底要乾什麼？給她道歉！”

冰冷的語氣裡，卻也夾雜了怒火。

顧眠薄唇緊抿，眼底亦是全部寒光。

道歉啊......

她這到底是犯下了什麼大逆不道的罪孽，不是要對他媽道歉，就是要對裴悠道歉！

裴悠拉了拉裴錦川的衣袖：“三哥，我沒事的，你不要這樣對眠眠姐。”

“道歉！”

裴錦川的語氣重了重。

看著顧眠的眼神，甚至還有了些許危險。

顧眠：“好，我道歉，對不起！”

裴悠聽到這句話，眼底得意更是差點掩不住！

然而下一刻就聽顧眠繼續冷聲補充：“對不起，認識你裴錦川是我的錯；對不起，和你談戀愛三年是我的錯；對不起，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接受你求婚；對不起......”

“閉嘴！”

裴錦川的怒火徹底點燃。

他滿眼怒火地看向顧眠，再次有了掐死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