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垂了眸,如意翡翠這兩個侍女雖然好用,隻可惜不是她的人,雖然都聽從她的吩咐,但卻並不忠心於她,事事以她們自己的主子為先。
“如此便好。”
如意回了一句,躬身衝著她行了行禮便退了下去。
滎陽在原地寒著一張臉,十指散開,掌心已經被尖細的指甲紮破了好幾處,殷紅的血珠沁了出來,滾落到地上。
費儘心機抓住蕭雲翊,得到蕭家又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落入那人之手?
滎陽很是不甘心,但不和那人合作,郡王府早就撐不下去了。
“郡主。”
她身後多了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滎陽早已經習慣了翡翠的神出鬼沒,倒也沒被嚇到,隻垂落了袖子,將自己的手藏了起來,”何事?”
“有人在府外偷窺,先前還溜進了一隻小老鼠,”翡翠的身形藏在寬鬆的黑袍之中,聲線冰冷生硬,“奴婢方才沒抓住。”
“還有你沒抓住的人?”
滎陽有些詫異,“難道是商陸的人?”
“主子派人一直盯著商陸那邊,並非是他派來的。”
京都府何時又多了個輕功絕頂的高手?
滎陽有些想不明白,“會不會是江菀身邊的人?”
不過江菀身邊的那幾個蕭家人,她早就調查得一清二楚,金一金二武功平平,唯獨那個銅菊有些難纏,武功隻在宋周之下。
隻是宋周都已經被翡翠如意聯手解決了,比宋周還差的銅菊,並無什麼可懼。
翡翠的聲音平平,不帶一丁點的情緒起伏,“主子傳信,郡王府已經暴露了,讓您儘快解決蕭家的事,莫要耽擱下去,橫生枝節。”
滎陽的手驟然收緊,面上卻是不見半點怒容,甚至是很柔和的點了點頭,“勞煩傳信給他,本郡主心中有數,決計不會讓他失望。至於府外偷窺者……”
滎陽輕描淡寫的吩咐,“都殺了吧。”
翡翠悄然退下。
滎陽眸中情緒翻湧,卻也沒再耽擱,匆匆往東走去。
威逼彌月去蕭家奪東西殺人,她就料想到會牽連到郡王府,但她根本就不在乎。
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郡王府罷了,遭受陛下厭惡,為了自保不得不常年龜縮在府中,輕易不敢外出,不敢交際,還不如直接給毀了,她也好藉著其他的身份重現於世人面前。
這些年她撐著郡王府實在是太累了。
原本是想藉著蕭家的錢財讓郡王府重新煥發生機,後來那人來到她面前,要同她談交易合作之時,她才知曉郡王府永遠都不可能有出頭的那一日。
隻要棲帝活著一日,她郡王府就要龜縮一日。
從前她不明白棲帝為何如此厭惡和壓製郡王府,後來從那人嘴裡得知那些陳年往事,才知曉她郡王府有多無辜可憐。
郡王府什麼錯都沒有,唯一有錯的便是郡王這兩個字。可笑的是此郡王非彼郡王,棲帝竟然還能因為這兩個字牽連到她們身上。
“父親,”滎陽推開臥房的門,瞧著躺在榻上半身癱瘓的老者,“您今日可還好?”
那老者神誌都有些糊塗,抬起渾濁昏黃的老眼呆傻傻的望著她,“好,用膳。”
滎陽走過去,伸手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父親這是餓了?女兒這便讓人傳膳,父親可有什麼想吃的?”
老者點點頭,“父親想吃。”
滎陽給了外頭的侍女一個眼神,後者立即前去廚房催菜。
滎陽又吩咐人打了一盆溫熱的水進來,親自抓著老者的手,認認真真的替他淨手,最後擰乾帕子,細緻又溫柔的替他擦乾淨手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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