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問我想要做什麼？”

江菀冷笑，“當年你三番兩次害我母親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你是我祖母？”

江老夫人大驚失色，“你……你怎麼會知道？”

她腦中還殘留著先前的記憶，想起的瞬間一張老臉都被嚇白了，結結巴巴的解釋，“不，不是這樣的……祖母……祖母不曾害過你母親……”

她不曾害過蕭雲錦的。

她怎麼可能害過蕭雲錦？

她雖然不喜歡那個女人，但她畢竟帶著大批的嫁妝嫁進了江家，解了江家的燃眉之急，也讓她從此過上了錦衣玉食的好生活。

她怎麼可能會害死自家的財神爺？

“你沒有？”江菀已經走到了她身邊，匕首對準了她，“祖母方才自己親口所說，從我母親還未踏進江家之前，你便對她心生不滿，認為她強勢，不乖順，不好拿捏，待她嫁入了江家之後，所言所行處處都不趁你的心意，你三番兩次的裝病磋磨一個快要臨盆的孕婦，想要讓她難產而亡。偏上天憐憫我母親，她非但沒出事，反而還生下了我……”

江菀每說一句，江老夫人的臉色便白一分，嘴裡的聲音也漸漸的虛了起來，“我……我沒……”

她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的病了。

這些年，江老夫人一直哄騙著她自己，當年她不曾對蕭雲錦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她唯一對不起蕭雲錦的便是當初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一遍又一遍的強調，從最開始的心有不安，到最後她自己都相信了這便是事實。

她雖然不喜歡那個兒媳婦，但她很尊重她，即便兒媳婦出了軌給她兒子戴了綠帽子還生下個小孽障，她也不曾對她下過手。

她是個好人！

她尊重命苦早早離開人世的兒媳婦，也心疼早早喪母的嫡長孫女，還很嬌慣這個可憐的孫女。

“我母親並非是個蠢貨，你一再别有用心的磋磨，江守序一再的冷落，讓她對你們江家心徹底死了，她原本便已經打算同江守序和離，她原本可以不死的……”

江菀也是今日才從桂嬤嬤和江老夫人共同構建的過去之中，得知她母親其實已經察覺到了江家人的不喜她，江守序明面上與她恩愛有加，實際上每每在看向她時那眼底的厭惡都掩飾不住。

最重要的是，蕭雲錦發現了江守序在私下裡同薛氏有來往，二人早就已經有了首尾。

蕭雲錦素來驕傲，眼裡容不得沙子，在得知這二人勾搭在一起的時候，便已經決定從江家抽身。

是江老夫人。

同為女人，江老夫人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蕭雲錦的意圖，面上不動聲色，背地裡卻指使身邊的人往江菀的吃食中加了點料，讓江菀一個才幾歲大的小奶娃上吐下瀉一連數日，藉此來打亂蕭雲錦的安排。

“若不是你指使人害了我，我母親早就離開了江家，”江菀把玩著手裡鋒利的匕首，冷清的眸子裡也閃爍著寒光，“你明知道我母親留下來會死，還是留下了她。你明知道她日夜受儘折磨，卻冷眼旁觀，一心隻等著她死去，最好是連帶著我一塊兒死去，好徹底霸占我母親那豐厚的嫁妝。”

“不是這樣的……”

江老夫人喃喃，“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怎麼會這麼壞？明知道兒媳婦留在江家會被那些人折磨死的，她怎麼可能會黑心腸的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