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序一聽便急了,連忙央求太醫,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替江家保住這個孩子。
“唉,下官會竭儘全力去救這孩子,隻是……結果如何,下官實難保證,還望侍郎大人莫要抱著太大的希望。”
江守序應了下來,看著采薇躺在那裡滿面痛苦的捂著肚子,心頭的怒火猛然間又湧了上來,忽然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他氣沖沖的走到院子外面,怨恨的盯著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周康偉。
周康偉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見江守序過來,卻是咧著嘴笑了起來。
“孩子……保……不住了?活……活該……”
周康偉斷斷續續的咒罵著,“老天……開……眼,讓……你……你們……江……江家……絕後……”
江守序怒了,伸手奪了一個護衛手中的板子,猛地打向周康偉。
他是個文官,還養尊處優多年,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力氣,隻打了幾下,便有些難以為繼的鬆了模板,撐著身子在一旁喘氣。
“哈哈哈……”
周康偉吐出一口血,又罵了起來,“老東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江家……”
江守序怒不可遏,指著他吩咐其他人,“打!重重的打!老爺我要親眼瞧著他被活活打死!”
一下接一下,劈裡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
周康偉已經不行了,嘴裡面卻還在詛咒,“江家……就該……絕……”
一板子重重落下,直接打斷了他,他噗出一口鮮血,眼裡的光亮徹底熄滅。
剩下的字,他沒機會再說出口了。
看著周康偉慘死在自己的面前,江守序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哼了一聲,吩咐其他人將其屍身連同桂嬤嬤的屍身一道送去荒山喂野狼。
處置了周康偉,江守序也顧不上擦拭一下自己衣袍上的鮮血,又快步回了院中。
江菀仍舊坐在原處,慢悠悠的喝著茶,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先前並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江守序的眼眸暗了下來。
他這個“女兒”不僅膽子出人意料的大,還極其的沉得住氣。
若她的心在江家,這樣的膽色對江家而言自然是好事,可若是她的心不在江家……
“父親,”江菀衝著他舉了舉手中的茶盞,“來喝些茶壓壓驚。”
采薇的胎兒還不知能不能保住,江守序哪有什麼心思喝什麼茶?
他擺擺手,將雙手背在背後,面色焦灼的在院中一圈圈的踱著步。
“父親不必憂心,太醫必定能保住四姨娘腹中的胎兒,”江菀慢悠悠的喝著茶,“那孩子是個有福分的,不會輕易被折騰沒了。”
江守序的腳步一頓,扭頭看她,“有福分?何以見得?”
江菀微微一笑,“阿菀自己的感覺。父親信麼?”
實際上,先前銅菊在送采薇進去的時候,就已經悄悄餵了她一顆保胎的丹藥,算算時間,那顆丹藥也差不多該發揮作用了。
正說著話,緊閉的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太醫從裡頭出來,江守序連忙迎了上去問他如何了。
“下官方才再度施針,姨孃的胎象暫時穩了下來。往後一連數日,下官都須得來府上替姨娘保胎,隻要熬過這段時日,這一胎便算是穩了。”
江守序連忙道謝,讓人給了太醫厚厚的封賞,客客氣氣的將人送了出去。
采薇母子安然無恙,江菀也沒了留下的必要,領著自己的人也回了輕香苑。
屋裡面熱氣升騰,沐浴的熱水早就已經備好,
銀荷一邊伺候著江菀沐浴,一邊小聲的嘀咕,“女郎,您幫四姨娘作甚?她從前還曾在您面前耀武揚威的,借夫人來壓您呢!”
江菀撥動著水面的落花,笑盈盈回道,“哪裡是幫她?不過是幫我自己而已。”
銀荷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就知道今日太過凶險,自家女郎不但險些被人陷害,還險些被人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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