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江守序，便一個勁兒的磕頭認錯。

江守序陰沉著一張臉審問二人，這二人慌不迭地就將自己知道的交代得一清二楚。

老嬤嬤原本就是薛氏院中的，說自己從前同采薇走得親近，聽她說過什麼意中人，後面有一回采薇出去替夫人辦事，等回來時紅光滿面一臉嬌羞，嘴唇還破了一個口子。

“老爺，老奴不敢說謊，老奴不但看見她嘴上有傷痕，脖頸上也有點點紅痕……”

江守序已經不說話了。

垂在身側的手攥得緊緊的。

那身材瘦小如同瘦猴般的男人是江家後門的門房，負責看守後門。他說他自己一向都是老老實實，隻是家中老母病情加重，再加上四姨娘對他威逼利誘，他為了活命，沒辦法才裝聾作啞。

“四姨孃的丫鬟錦心幾乎每日都會出門，有時候是她，有時候是四姨娘扮成的她，”門房跪在那裡邊哭邊磕頭，“小人有一次有些懷疑，就偷偷跟了出去，結果就瞧見四姨娘在巷道中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摟摟抱抱的……”

“小人怕被髮現，不敢離得太近，隻依稀間聽見什麼斂財、養别人的兒子……”

門房的話還沒說完，江守序就先暴喝了一聲，“混賬！”

這個采薇實在是太可恨，同别人苟合，還打算賴他頭上，讓他養别人的兒子。

江守序恨不得提刀進去直接將她給劈成兩半。

江菀微微皺了皺眉，她這個爹對這種事是根本就沉不住氣，隻聽了這門房的一面之詞，就又認定了四姨娘背叛他了。

江菀都忍不住想要歎氣。

“父親……”

江菀才剛開口喚了一聲父親，就被薛氏給打斷了。

“阿菀，你是個女郎，原是要迴避這等醃臢事的，既然聽了便聽了，但若是插手你父親的房中私事實在是不妥，傳揚出去，外面還不知道要怎麼看我們江家呢。”

江守序聞言也皺起了眉，“薛氏說的不錯。”

哪有小女娘過問自己父親的房中事？

原本這等醜事就要捂得嚴嚴實實，若是江菀在外面被有心人算計，不小心誰漏了嘴，再傳出他被姨娘戴綠帽子的事……

“大夫人很怕我開口說話麼？”

江菀抬眸冷笑起來，“也是，父親糊塗好糊弄，我卻沒那麼好糊弄。”

見薛氏又要開口，江菀輕嗤了一聲，“大夫人，又想阻止我開口？怎麼？兩個下人可以隨意開口往主子身上潑臟水，我這個嫡出的女郎卻連在此連話都不能說麼？這若是傳出去，江家的名聲難道就能好聽？”

薛氏惱恨，“什麼潑臟水？”

江菀挑起的柳葉眉，面上是毫不掩飾的嘲弄，“怎麼就不是潑臟水？兩個下人的一面之詞，就能當做證據去處置府裡的姨娘和她肚子裡的胎兒？那往後隨隨便便幾個丫鬟嬤嬤挑出來指認大夫人私會情郎，難道大夫人就當真私會情郎了？”

“你……”

薛氏氣得渾身發顫，她先前就知道江菀會幫那個小賤人，但沒想到江菀會用這麼惡毒的話來攻擊她。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摁死采薇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薛氏當下便強忍著惱恨辯解，“母親不過是不想讓你一個小女娘捲進這等醃臢事中。你非但不理解母親的良苦用心，還這般誤會我！我當真是冤枉至極！

你被人挑唆誤會我也就罷了，但出了這等事，你難道也不在意你父親的顏面，不在乎江家往後如何？

既然你執意為那荒淫無恥的賤婢撐腰，母親今日便讓你好好的聽一聽，審一審！”

說到這裡，薛氏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江守序大聲道，“老爺，妾身知道那賤婢的情郎在何處，勞煩老爺派幾個人悄悄將人抓來，讓采薇見一見那姦夫，兩人當面對質，如此，阿菀便能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