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從未想過采薇會背叛她。
這些年來,她幾乎將這個賤婢府中女郎一般的養育,教她識文斷字,教她讀書明理,細心將她那一身賤皮子養護得嬌嫩白皙,將她那一雙賤蹄子養得柔弱無骨。
可如今這賤婢竟用她費心替她養護出來的嬌媚臉蛋和芊芊素手當著她的面肆無忌憚的挑、逗著她的夫婿!
這叫薛氏如何忍受得了?
“小賤人,當年我好心將你從人牙子那裡買下,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雖是丫鬟,過得如同府中的女郎一般,不曾乾過丁點的粗活,不曾受過半點罪,我對你這般好,你就如此回報我?”
采薇被她一巴掌給打懵了,等反應過來,自己那半張臉已經高高腫起。她不敢置信的碰了碰自己腫起的臉,嗷的一嗓子就同薛氏打了起來。
老爺最愛她這張嬌豔柔美的臉,誰跟傷她這臉,她就跟誰拚命,便是主母也不行!
“反了反了,你竟敢還手?”
薛氏冷不丁的被她扯住了頭髮,一張臉也因為疼痛變了形。在一旁觀望的丫鬟將主母捱了打,立即尖叫著撲上前來,試圖將二人分開。
采薇仗著有江守序的寵愛,根本就帶怕的,嗷嗷叫著打著這一主一仆。
這邊的動靜鬨得實在是太大,原本躺在榻上休息的江守序也被驚動,怒吼著讓下人將兩人都帶進來。
采薇一進去,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捂著臉嚶嚶的哭了起來,邊哭還邊解釋,“老爺,您莫要怪夫人,都是賤婢不好,是賤婢惹了夫人生氣,才會被夫人責罰!”
聽她這麼說,薛氏神色更難看了。
這小賤人哪裡是好心替她說話,分明是往她身上潑臟水。
江守序瞧著寵愛的妾室哭得慘兮兮的模樣,心頭也多了一絲憐惜,嘴上卻道,“好大的膽子,你一個妾室也敢冒犯夫人?還不趕緊給夫人磕頭賠罪?”
采薇也不含糊,咬著唇、瓣轉身就邦邦邦的給薛氏磕頭,她眼裡含著淚水,可憐兮兮的給她認錯,“夫人,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薛氏還沒開口,江守序就先勸解起來,“好了,夫人,采薇畢竟年歲小,一時昏了頭才冒犯了你,你罰也罰了,她也磕頭認錯了,便就此作罷吧。”
薛氏氣得肺都要疼了。
“老爺,你怎麼能這樣?”
薛氏的眼圈都紅了起來,指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又扯著自己已經開了線的衣襟,“你看看妾身這頭髮,看看妾身這衣服!這賤婢以下犯上,毆打主母,你一句道歉便算了?”
采薇也委屈的捂著臉,“老爺,您是知道奴婢的,奴婢這膽子,哪敢啊……”
薛氏都要氣炸了,“你還不敢,你就差沒還我兩巴掌了!”
“老爺,奴婢冤枉啊,”采薇哭得柔弱又無辜,“奴婢不敢以下犯上,奴婢隻是被夫人打得疼了,才躲了幾下……”
采薇說著,忽然解了自己脖頸下的鈕釦,哭唧唧道,“老爺,您看奴婢……”
外衣滑落,那白嫩如蓮藕的胳膊上滿是青紫的傷痕,看起來頗為紮眼。
“老爺,”采薇一邊抽噎著,一邊跪著爬到了江守序的床榻前,“奴婢實在是太疼了,才……才擋了幾下……”
這顛倒黑白的話,氣得薛氏七竅都要冒煙了。
這小賤人有點兒小聰明,雖然同她拉扯,但隻是扯扯她頭髮拽拽衣服,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傷痕,反倒她在這小賤人身上留下了不少傷痕。
但這又如何?
她是當家主母,難道連一個奴婢都教訓不得了?
江守序看著那一身嬌嫩皮肉上的傷痕,神色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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