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商陸是要將江守序留在監察司好好審一審，但宮裡面來了人，勒令他放人，皇後懿旨便是權勢滔天的商督主也隻能放人。

不過，商陸同江菀聊過了。

“皇後都下旨了，說明裴家是坐不住了。江守序手中必然有他們的把柄！”

隻是這把柄關乎江守序自己的性命安危，便是中了迷魂散，神智混沌，也緊要牙關，半點都不敢透露。而且他的人問的多了，江守序還隱隱要從混沌之中清醒過來。

迷魂散能發揮作用，全因趁虛而入，若是對方意誌格外僵硬，便是迷魂散用再多，也是無濟於事。

江菀深以為然，點頭道，“你放心，我會設法找出那把柄的。”

江家和裴家鬨成這般，裴家卻還設法撈江守序出來，隻能說江守序手中的“把柄”，讓裴家太忌憚，寧可冒著被商陸懷疑的風險，也要保江守序的安危。

商陸回望著她，取下腰間的香囊，遞了過去，“若有事或遇到危險，吹響這口哨。”

江菀接過，他又從身後摸出個布袋遞了過去，“緊急的時候，可以點燃它。最多半炷香的功夫，附近監察司的暗衛便會趕過來。”

江菀看看手中的哨子，又看看他遞過來的布袋，“這兩不一樣麼？”

“不一樣，哨子隻能喚來負責保護你的暗衛，但這東西，方圓五公裡的暗衛都會趕過去。”

怕江菀用錯了，他特意強調了一遍，“生死攸關，方可用上。”

江菀很是惜命，聞言立即接了過來，還不住點頭，“放心，這等保命的東西，我是不會輕易用上的。若真有用上的那一日，必然是身處險境，無力求生。”

若是上一次同淩月阿姊遇襲之時，有這等好東西傍身，彌月阿姊也不至於險些丟了性命。

保命的東西要好好的揣好，她小心翼翼的將這兩樣貼身放好，一抬頭就瞧見商陸頗為不自在的模樣，眼裡多了一絲狡黠，故意逗他，“督主，可還有什麼好東西要拿給我防身？”

商陸聞言扭頭看向疾風，疾風則是東張西望，就是不肯同他對上，心裡面還暗自嘀咕，哪裡還有什麼防身的好東西？

督主就差將暗衛的指揮權都交到江娘子的手中了。

口口聲聲說不在乎人家，結果遇上江娘子，恨不得扒下自己的一層皮送出去給人家。

江菀隻是逗逗商陸，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

“督主，莫要為難，我不過是同你說笑罷了。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帶著江大人回去了。至於我祖母，還勞煩督主看顧，莫要讓她丟了性命。”

皇後懿旨倒是讓商陸放了江老夫人，可沒說要將人送回江家，既然她那好祖母自己也不願意回江家，那她索性讓商陸將人安頓在隱秘之處，小心保護起來，絕不能讓人將江老夫人給劫走了。

至於先前看的那場戲，商陸是從何處知曉的，那戲中的小世子又在何處，商陸同郡王府又有什麼關係，這些問題，他們都很默契的避開，無人再提起。

……

江守序已經從昏沉中清醒過來，捂著作痛的胸口，看著對面的江菀，神色慌亂又茫然。

“阿菀，我這是怎麼了？”

腦子裡面混亂不堪，胸口也像被人狠狠踹了一下疼得他齜牙咧嘴，半點體面也顧不上。

江菀坐在他對面，神色比他還詫異，“父親都不知，我如何知曉？”

江守序：“……”

“那為何你我回來了？”江守序強忍著怒火，問她，“你祖母呢？為何沒同我們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