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紛紛湊了過去,翻看起那本並不怎麼厚的賬簿。庫房的賬簿不同於其他鋪子的,郝掌櫃都是三日便抄一份交上去。
主要是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郝掌櫃每隔三日便會仔細的盤查覈實一遍。他自認為自己沒什麼能力,如今能得了掌管庫房這麼好的差事,隻能儘心儘力的去辦好。
“這些進項也不能算在我的頭上,”郝掌櫃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很是實誠的解釋,“這都是家主的功勞,我隻是照著家主的指點,自己又琢磨了一下罷了。”
“郝掌櫃不必這麼謙虛,”江菀笑的很是溫和,清亮的眸光掃過在場其他掌櫃的,“我舅舅難道隻是指點了你一人?旁人他都不曾指點過?隻不過隻有你聽進去罷了。”
蕭家給底下掌櫃的權利很大,隻將鋪子交給了掌櫃的,並不乾涉掌櫃如何盈利。
不少人聽了江菀這話,面上都多了些許羞愧。
確實,家主在巡查各處鋪子的時候,都曾或多或少的提點過他們幾句,隻是他們自視甚高,並沒有將家主的提點放在心上。當初蕭雲錦都沒怎麼乾涉過他們的做生意的方式,蕭雲翊一個半吊子,又能給出什麼有用的提議?
若是真按照蕭雲翊的提點去各種改動,年底賬戶上若是有了虧損,這個責任又該誰來承擔?
蕭雲翊麼?
誰敢將責任推到家主身上?
不聽信不改動,敷衍敷衍病秧子家主,才是正確的選擇。
這些掌櫃的都是效忠蕭家多年的老人了。
他們忠於蕭雲翊不過是因為蕭雲翊是蕭家唯一的血脈,是蕭家唯一的繼承人。
蕭雲翊若是沒了,換其他人,再讓他們傻愣愣的效忠,他們可不願意。
就比如眼前的江菀,别人家的女郎,還想當他們未來的主子?
想都别想。
若蕭家真歸了江菀,往後這蕭家的產業究竟是姓蕭還是姓江,又或者是姓商還是姓什麼的,可都不一定呢。
誰都有一大家子要護,誰都有一大堆的下人要養,誰敢將往後的富貴交到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小丫頭手中?
想到這裡,不少人心頭頓然一驚,這才想起今日來此的目的。
他們分明是來質問江菀的,怎麼莫名其妙的被江菀給訓了一通?
他們還沒來得及各自表演,還沒來得及嚇唬江菀這個黃毛小丫頭,先前來之前還怕給這小丫頭嚇哭了,這小丫頭會去抱商陸的大、腿告他們的狀。
他們倒是不怕這小丫頭,主要是怕商陸會找他們麻煩。
哪知什麼都還沒做,就跟中了邪一樣被這小丫頭牽著鼻子走了。
宋掌櫃正要開口,就聽江菀坐在那裡,懶洋洋的繼續道:
“諸位都是蕭家的老人,江菀是小輩,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了諸位的臉面。誰鋪子裡的生意如何,盈利虧損多少,我心中清楚的很。
誰私底下同外人接觸,被外人煽動來蕭家鬨事,我也清楚的很。
你們懷著什麼心思,不但你們自己清楚,我也清楚的很。
念在諸位並未真正做出背叛蕭家的事,從前種種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言儘於此,諸位可以慢慢思索,究竟是同我徹底的撕破臉皮,叛出蕭家,還是留下來繼續經營蕭家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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