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也並非是有意要針對郝掌櫃,但誰讓這個傻子自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對江菀一個小女娘表忠心呢?
他自然是要狠狠的打郝掌櫃的臉,讓江菀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娘難堪。
一個後宅內院中的小女娘,涉世未深,什麼都不懂,就想要掌管蕭家?
她也配麼?
更何況,江菀身體裡雖然流著一半蕭家人的血,但卻實打實的江家女郎,近些日子更是同商督主十分親近。
她接手蕭家?
隻怕轉手就落在了商督主的手中。
到那時,他們這些掌櫃的該如何是好?
江菀一直任由他們嬉笑,面上的神情十分沉穩,沒有半點動怒的模樣。
趙掌櫃和宋掌櫃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有些詫異,這個小女娘還挺能沉得住氣的?
“都笑夠了麼?沒笑夠就先收著。”
江菀淡淡掃了他們一眼,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冊子,遞給了一旁守著的銀荷,“拿去讓趙掌櫃的瞧瞧。”
趙掌櫃警惕的盯著銀荷遞過來的冊子,“女郎,這是?”
這小女娘該不會是耍什麼陰招,要汙衊他從前交上去的賬簿有問題吧?
江菀什麼也沒說,隻努了努下巴示意讓他自己翻開來察看。
“趙掌櫃,怕什麼,你又不虧心,有什麼不敢看的?”
宋掌櫃鼓動他,“女郎讓你看你便看,你若是不敢看,我幫你看?”
“不錯,趙某的賬簿從未動過半點手腳,沒什麼不敢看的!”趙掌櫃接過那冊子,皺著眉翻開第一張,沒看明白,抬頭看了一眼江菀,但見對方優哉遊哉的品著茶,他心頭有些不悅,還是繼續翻了下去。
一臉翻了幾頁,他面色變了,神色都有些凝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郝掌櫃,然後拿自己的手指沾了沾舌尖的唾液,快速的往下翻看。
翻到最後,他甚至是抬頭請求江菀,“女郎,可否給我一個算盤?”
江菀擺擺手,銀荷便上前取了桌上的算盤,給趙掌櫃的送了過來。
趙掌櫃隻道了一句多謝,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將算盤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抱著賬冊,一手快速的撥弄起算盤來,嘴裡面還唸唸有詞的說著什麼幾千幾百的詞語。
其他人都被他這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趙掌櫃的,你究竟在算些什麼?”
趙掌櫃的充耳不聞,一心全都在計算之中。
宋掌櫃湊過去想要看清楚,但趙掌櫃翻得極快,他還沒看清,那一頁便已經翻了過去。
但宋掌櫃的眼很尖,還是捕捉到上面什麼入庫銀錢利潤之類的。
不知為何,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郝掌櫃,心裡莫名多了點奇怪的預感——那冊子是郝掌櫃的。
事實也正如宋掌櫃的猜測,那冊子正是郝掌櫃的。
趙掌櫃算到最後兩眼已經泛光,神情明顯的激動起來,但他撥弄算盤的手很穩也很快,啪、啪、啪了許久,總算是得出了一個正確的數字。
“太不可思議了,”趙掌櫃直勾勾的看著郝掌櫃,如同餓狼瞧見了小羊羔一般,眼裡面都冒著綠光,“郝掌櫃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明明隻是庫房,為何每月還能有這麼高的利潤?”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怪不得女郎方才說郝掌櫃在掌管庫房這一塊無人可及。
換做是他,每月莫說是進銀子了,隻怕還要往外掏不少的銀子。各個庫房的修繕和人力支出,都是必不可少的。
碰上那等珍貴容易損壞的東西,還得尋專人來養護,這又是一筆不少的開銷。
還有各處的運輸成本物料的消耗,也是必不可少。
誰能想到,這郝掌櫃的非但沒有往外掏銀子,竟然還能往裡源源不斷的進著銀子。
這豈能叫他不驚奇?
宋掌櫃一把搶過趙掌櫃手中的賬冊,急促的翻看起來,越往下翻越是心驚,“這……這……這怎麼可能?”
蕭家庫房存放的不僅僅隻是蕭家各個鋪子裡送去的東西,還有其他家的物品,其中不乏各類珍貴的寶物。
甚至還有京都權貴寄存的各類東西。
這些都並非是免費寄存,每一樣都按照其價值的不同收了高低不等的“保護”價格。
江菀先前看到郝掌櫃交上來的冊子也忍不住誇一聲有頭腦。
這誰敢說郝掌櫃的不會經商?
人家掌管庫房,都能玩出這麼多掙錢的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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