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迎…”溫言伸出手掌,張開五指。
五根手指細長白皙,但仔細看就能發現右手的大拇指處有個深深的刀痕,恰好在關節處,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
“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年紀輕輕能進那樣的組織?”溫言動了動拇指,眼睛如霧,“因為……這是我自己拚回來的。”
“我的拇指斷過,有幸接上,才沒有落下殘疾。”她收回手,笑得雲淡風輕,“我睡過大街,撿過垃圾,被同學欺負,被人砍斷過手指,我比任何人都珍惜我的生命。”
旁邊的謝一野收回劉兒郎當的模樣,滿臉嚴肅。
他知道四妹肯定吃了很多苦,但沒想到她吃了這麼多苦。
别人隻看到她是“”組織成員的風光,卻不曾想到,她付出過怎麼樣的代價。
謝一霆瞳孔一縮,手指緩緩捏成拳。
他的心臟像被一根巨繩捆住,怎麼也喘不過氣。
溫言的每句話,都化作一個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我沒有謝秭歸那樣的福氣,可以用生命去要挾别人,如果我死了,除了我奶奶,沒人會在意,這世界上多一個我少一個莪,不會有什麼變化。”溫言的眼裡似笑非笑,清朗的嗓音細柔如春風拂柳,“這世間,多少人碌碌無為,費勁千辛萬苦隻為活著,而謝秭歸,她那麼好的條件卻不珍惜,她不愛别人,也同樣不愛自己。這麼好的條件,謝秭歸她不配。”
因為一切都是唾手可得,才會用尋死的方法去奪取自己想要的。
謝秭歸這樣的人,就算真的死了,她也不會同情。
空氣靜謐,誰也沒有話。
不知什麼時候,門已經打開,謝秭歸站在門口,聽完了溫言的話,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她以為溫言進了那個組織是運氣好,嫁給顧瑾墨也是走了狗屎運,有謝家的身份加持,簡直就是上的寵兒。
如果她是溫言,可能根本活不到和親生父母相認。
這一次,溫言用自己的親身經曆狠狠打了她的臉。
她有這麼好的條件卻不珍惜,而溫言呢,卻在絕境裡開出了花。
謝一霆站得筆直,眼底卻帶著愧疚和悔恨。
溫言沒再看這兩個人,緩緩轉身,背後,顧瑾墨站在不遠處,目光深沉如水。
食堂裡有暖氣,他脫了上衣,露出裡面的亞麻色襯衫。
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處,手腕處的奇楠沉香佛珠襯得他皮膚白皙,修長的骨節魅惑而性福
溫言覺得這串佛珠有些熟悉。
哦,是當初結婚一週年,她送給他的禮物。
東西不貴,重在有心,是她找收集沉木的大師買了串好,還去廟裡開過光的。
不知道顧瑾墨是什麼時候戴上的,這會見到,倒讓她心安了不少。
她走到他身邊,順手挽住他的手。
“走吧。”
她揚起笑臉,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顧瑾墨垂目看她,鼻梁很高,眼睫柔軟的搭下,連輪廓都被柔和了不少。
“有人在意。”
“嗯?”溫言瞪圓了眼。
“你的命,我很在意。”顧瑾墨緊緊扣住她的手指,不敢用力,又不想放手,“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
原來是在這個。
溫言勾唇笑了笑:“是啊,我們娘倆的命都是你救的。”
她輕拍了拍肚皮,像拍西瓜一樣:“以後,我也有牽掛啦。”
顧瑾墨漆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肚皮上,眸色柔軟。
……
京都第一醫院,田心悅做完了檢查,坐在椅子上等結果。
因為謝一哲認識這的外科主任,很快就做完了檢查。
田心悅看著謝一哲站在自己旁邊,聲道:“謝先生,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等就行了。”
“是啊謝總,你放心,有我在這陪著,田姐不會有事的。”周婉婉熱情的接過話。
謝一哲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半個時後他剛好有個會議。
他拿過田心悅的手機,把自己的電話號碼輸了進去。
“有事給我打電話。”謝一哲耐心的把手機放到她手裡,對著周婉婉道,“檢查完了麻煩你把結果發我一份,並把她安全的送回學校。”
周婉婉忙不迭的點頭。
身為謝一哲未來的助理,這都是未來她要做的事,謝一哲現在就安排她做事,明對她的能力很認可。
但轉念一想,自己“服務”的是田心悅,又不是那麼愉快。
她家境不錯,要不是為了和謝一哲套近乎,以後嫁進謝家,她怎麼會低頭去做一個助理。
聽到周婉婉要送自己回去,田心悅頗有些不自在。
等謝一哲離開後,田心悅連忙道:“周學姐,等會你不用送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周婉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還是送你吧,要是路上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這個田心悅,似乎沒她想象中簡單。
但記憶裡,這個田心悅的家境並不是很好。
“田心悅,你和謝大少是怎麼認識的?”周婉婉不由得好奇起她的事。
今不但謝一哲為她出了氣,就連那個謝仙仙好像也很關注她。
幾個饒交流看起來也不像是第一次見。
想到自己和謝一哲相識的過程,田心悅有些難為情。
“我當時在咖啡店打工,不心把咖啡弄到謝先生身上……”
“哦……”周婉婉拉長音,面上帶笑,心下卻一陣鄙夷。
這種狗血的認識方式,也隻有田心悅這種戀愛腦能做出。
“那你一定是喜歡他吧。”周婉婉笑得意味深長,“你喜歡他,才會故意潑咖啡在他身上,用這種方法吸引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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