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琦手指用力捏著那封信,“你不撮合,我也會喜歡上他,我畫的第一幅人畫素描就是他。我記不清他從前說過的話,卻記得他的臉。那張臉是我的夢中情臉,標準的建模臉。”
放在平時,顧逸風會笑話她幼稚,膚淺,顏狗。
可現在,他沒心情。
什麼心情都沒有了,隻擔心墨鶴,想他,很想。
心急如焚。
車子朝墨鶴師父曾經居住的山上開去。
到下午終於抵達目的地。
顧逸風憑藉記憶,領著陸恩琦及保鏢們朝山上爬。
這個地方是他上小學時,墨鶴曾經告訴他的。
幸好他天生記性好,否則早就忘了。
一行人爬了將近一個小時,抵達山頂。
山上是那種未經修理的原生態景色,並不規整,很讓人很放鬆。
山頂中間有一處古舊的房子。
看外觀早就破舊不堪。
一行人推門進屋,屋內卻很乾淨,有桌有凳,桌子擦得纖塵不染,臥室被褥也十分整潔。
廚房有碗有米,還有火爐,爐子裡燃著通紅的炭。
顧逸風和陸恩琦頓時驚喜不已!
顧逸風道:“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師父躲到他師父的家了。”
陸恩琦各個房間尋找了一遍,出來問:“沒看到鶴鶴哥哥的人影,他人呢?”
“我師父要麼下山買東西了,要麼去哪處洞天福地修煉了。”
陸恩琦恍然有種和仙俠劇中的神仙戀愛的感覺,别人身體虛弱都是臥床休養。
墨鶴倒好,跑到這荒郊野外,找洞天福地修煉。
姨甥倆帶著保鏢等人,在這屋裡暫時安頓下來,等墨鶴歸來。
可他們從殘陽靛紫等到夜色漆黑,都沒等到墨鶴的人影。
晚飯一幫人隨便湊合了一下。
山上信號不好,沒法上網。
顧逸風和陸恩琦就背靠背坐在長椅上,盯著門口,望穿秋水地枯等。
這一等,就到了下半夜。
倆人熬不住打起了瞌睡。
女保鏢過來扶陸恩琦,讓她去床上睡。
陸恩琦睡得迷迷糊糊的,本能地拿手去推她們,不讓她們扶。
顧逸風醒了,說:“我揹她吧,她從小就嬌氣得要死,除了家人,不讓别人碰。偏偏又跟狗一樣警醒,睡著了都得分得出誰是家人,誰是别人。”
女保鏢想笑又不敢笑。
顧逸風彎腰,將陸恩琦拉到背上,心裡嫌棄她重,睡得像豬一樣,背到臥室,把她往床上放的時候卻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生怕吵醒她。
還給她脫掉鞋子,蓋好被子,掖掖被角。
這些都是小時候墨鶴對他做過的。
顧逸風暗道,得嘞,對師父的養育之恩,全都回報到這個小姨身上了。
這小姨上輩子一定燒了高香,才投得這好的胎。
屋裡就統共就兩張床。
陸恩琦睡的這張還能住人。
另一張的木頭都朽了,壓根睡不了人。
顧逸風對保鏢們說:“行李箱裡有睡袋和被褥,你們睡睡袋吧,留兩個人輪流值班就好。辛苦你們了,跟我們跑到這荒郊野嶺來受罪。”
保鏢們忙道:“應該的,這是我們的分內工作。”
顧逸風困極了,和衣躺到床的另一頭。
迷迷糊糊之際,心裡還想著,明天一睜眼,就能看到師父該有多好?
可惜,直到第二天天亮,墨鶴都沒回來。
兩人又在此地逗留了三天,墨鶴一直沒出現。
顯然存心想躲著他們。
姨甥倆失望地下山。
快要上車時,顧逸風和陸恩琦回頭,戀戀不捨地瞅一眼,看到的還是失望。
兩人喪氣地坐進車裡。
車子徐徐開走。
另一處山頭上,一抹高大的身影立在一株參天大樹上,目送他們離開。
那人一身白衣白髮,面容蒼白如雪,漂亮的黑眸深沉而濡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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