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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年，夫妻兩個四處奔走，就是為了得到女兒死亡的真相。

今天好不容易就要水落石出了，也能親眼再見女兒一眼了，可是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張德先就把“人”給送走了，這讓他們怎麼接受？

於文彬這下也坐不住了，不過他畢竟是知識分子，還保持著應有的素質，憋著一張氣得鐵青的臉，耐著性子問道：“張先生，你要將我女兒送走，至少在那之前應該先和我們商量一下吧？”

謝瑞雲嚴厲地瞪了他們一眼：“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魂是我們幫你招回來的，你們也親眼看到了。當時你女兒魂魄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要不是我先生大發慈悲幫你們一把，隻怕現在你女兒的魂魄已經扛不住魂飛魄散，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了。怎麼，你們二位現在是在質疑我們專業人士的判斷麼？”

“哎，瑞雲啊，你沒必要這麼嚴肅嘛。於先生和於太太是圈外人士，對咱們這些門門道道的自然不懂，好好解釋就是了，何必呢？”張德先說著，還咳嗽了兩聲。

眾人這時候才發現，張德先的臉色和之前比起來蒼白了不少，看樣子消耗了不少精力。

“不是我想發火，我隻是不想他們用外行人的眼光來揣測咱們。剛才我就說了，你何必白費力氣不討好呢？瞧瞧，被我說中了吧，人家根本不領情！”謝瑞雲看起來義憤填膺，彷彿在為張德先不值。

這夫妻倆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倒是讓於文彬夫妻倆多了幾分愧疚。

“我們兩口子不是這個意思……罷了，二位放心，隻要能查出殺我女兒的凶手，我夫妻二人絕不會虧待二位的。至於你們幫我女兒超度轉世，我們也會好好感謝二位！”

陰魂都已經被送走了，現在就算髮火也無濟於事。

於文彬歎了一口氣，問道：“那我現在能不能問問殺死我女兒的人到底是誰？”

這個話題才是今天到這兒來的目的，包括蘇蘭心在內的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張德先身上。

隻有楊梟，他也沒靠過來，隻是抱著胳膊靠著旁邊的桌子站著，不冷不熱地盯著張德先。

後者擺了擺手，幽幽一歎：“於先生啊，看來咱們之前的方向都走錯了，你女兒根本不是被人殺害的！”

這句話直接讓於文彬夫妻倆的表情僵住了：“什麼意思？”

本來今天張德先說出於斯斯是被魘術所害的時候，夫妻倆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以為能夠幫女兒報仇雪恨了。

可是現在張德先居然推翻了自己的說法，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德先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朗聲道：“實不相瞞，剛才我們已經問過你女兒了，到底是誰殺了她。可是她的答案卻很迷茫，說她明明是抑鬱症自殺的，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她是被人殺死的呢？”

抑鬱症自殺，如果於文彬夫妻倆能接受這個結果的話，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怎麼會是抑鬱症呢？您之前不是說我女兒中了魘術麼？”刁敏麗臉上還掛著淚痕，愣愣問道。

張德先一擺手：“這件事算我失策了，我一開始看過監控，以令媛的狀態來看，確實像是被魘術控製了心智，所以才走到了那間屋子去自殺。但是你女兒的陰魂親口告訴我，她那天不僅沒有被控製，而且還很清醒……”

他抬頭看向天花板，臉上佈滿了感慨：“我沒想到，那孩子告訴我說她其實早就有抑鬱症了，到申城來本來是為瞭解壓的，可沒想到來了這裡之後工作繁忙，她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她在這邊沒什麼朋友，這才複發了抑鬱症，選擇了輕生。”

張德先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臨了甚至還感慨了一句：“隻可惜啊，大號的花樣年華，就這麼浪費了！”

於文彬夫妻倆一下子迷茫了。

若是換做之前，他們隻怕還能堅定地認為張德先是在說謊，又或者是在安撫他們。

可是今天看過了張德先的手段和於斯斯的魂魄之後，他們倆對張德先的說法開始躊躇起來。

“難道一開始就是我們想錯了？”刁敏麗愣愣地喃喃了一句，隨後轉頭就抓住了於文彬的手：“可是她一向是個很陽光的孩子，您之前也說了她……”

“不是都說了麼，之前是我們判斷失誤了，也是你們給我們的資訊影響了我們的判斷。”謝瑞雲很不耐煩，似乎非常不滿刁敏麗對他們的質疑，把茶幾拍得“啪啪”作響：“我再說一次，你們女兒親口說的，她就是自殺的，和他人無關。你們要是不信我們也沒辦法，不然你們就另請高明吧！”這一句話就把刁敏麗說得啞口無言。

現在於斯斯的魂魄都被他們二人超度了，就算再請人來又有什麼用呢？

用人力的方式已經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了，隻能將希望寄托鬼神。

可是現在隻怕連鬼神也派不上用場了。

“那這麼說，你們二位算是失敗了吧，那是不是該我出手了？”

就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原本一副看熱鬨的模樣的楊梟忽然開口，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