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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逃命可以,但是不要做無畏的事情不行麼?”韋文柳對他的迴應顯然不太滿意:“你們剛才明明可以避開這些屍體的。”
“是麼,那現在呢?”
說話之間,楊梟已經走到了甬道的儘頭。
他們剛才一路走來,幾乎都是踏著前人的屍骨,隻有萬分小心才不會踩到。
可是眼前的情況,卻讓韋文柳徹底說不出話。
就連她也實在想不出來,接下來的路要怎麼樣才能不踩到他人的屍骨。
甬道的儘頭,視野驟然開闊,前方是一片一百多平米的圓形房間。
而就是如此狹窄的房間,堆疊著起碼一百多具屍骨。
腐朽的味道幾乎肉眼可見,讓人根本透不過氣。
這時候楊梟才急忙套上了氧氣面罩,將這裡的空氣隔絕開來。
“不想死就把面罩戴上,這裡的屍氣太重!”
韋文柳被這味道熏得想吐,一時間頭暈目眩,還是葛安在自己戴好了面罩之後幫她套上去的。
新鮮的氧氣進入鼻腔,她的大腦這才緩過來,重新開始運轉。
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戴上面罩之後無法開口說話,隻能瞪大眼睛看向楊梟。
但楊梟並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房間中央的祭台之上。
祭台修築得有兩三米高,在祭台上方,赫然停放著一尊棺槨。
那尊棺槨是用一整塊玉石打造的,而且用料似乎是血玉,上好的血玉,光用肉眼看去玉石的材料紅得十分純粹,不帶一點黑色的雜質,就好像是鮮血滴入了一杯水中被攪勻,紅得透亮。
這麼大塊的血玉若是放在外面,隻能說有價無市,可是在這裡,卻被人製造成了一副棺材。
從外面看晶瑩剔透,可是卻看不到裡面放的是什麼。
而且雖然是棺槨,但其實根本看不到任何銜接的縫隙,就好像擺在那裡的就是一塊雕刻成了棺槨形狀的一整塊玉石。
祭台之上有八道凹槽,全部通往棺槨底部。
凹槽連接著地面,被密密麻麻的屍骨給覆蓋住了。
沒有被屍骨覆蓋住的地方,全部都是黑褐色的血跡,就連牆壁上都有。
可是偏偏這尊棺槨之上看不到任何汙漬,它就那樣擺在那裡,顯得聖潔尊貴。
看到這尊棺槨的一瞬間,旁邊的葛安眼皮狂跳,下意識地拉了楊梟一把。
楊梟明白他想說什麼,但是從看到這尊棺槨開始,他胸口的保命符幾乎就要燃燒起來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目光重新落到了棺槨之上。
這裡,就是獻祭的中心點了。
看到獻祭中心的棺槨,葛安下意識看了一眼楊梟,似乎想知道為什麼楊梟一下子就猜到了獻祭中心在死門之內。
他不知道的是,哪怕在進入這裡之後,他的推算都沒有結束過。
或者說,進入這裡之後,當他的神機眼不能輕易開啟之後,他就隻能靠自己的卜算了。
楊梟剛準備動身朝棺槨走去,身後的韋文柳就拉了他一把,瞪大了眼睛似乎在問他想做什麼。
楊梟沒有理會,一把拉開了她的手,衝葛安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同朝著棺槨處走去。
他們是踩著皚皚白骨走去的,骨頭的斷裂聲“劈啪”作響,聽得韋文柳頭皮發麻。
她沒拉住楊梟,雖然也想跟上,可她實在沒有勇氣踩上一具具人命堆疊成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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